莫乘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宴客厅出来的,走出梁素素的宫殿时,东方已经浮白,太阳在霞云中似露非露,像极了怕生的孩子。
“嗨!总算是出来了。”
莫乘的神色中有疲惫,也有轻松。
刚开始的时候,梁素素和柳听听是抱怨了一通,那时候的场面就已经很可怕。
莫乘觉得,那个时候是自己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没一会儿,更加煎熬的时刻出现了:梁素素和柳听听都沉默了,用暗含责备、幽怨、失望、憎恨等诸多负面情绪的眼神看过来。
那时候,莫乘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难熬。
“我不愧是神帝,果然很厉害,这种情形下也能活着走出来。”
如此自夸的话,莫乘脸上却带着痛苦的表情,看不出一点自傲。
心里觉得,自己这回被丁亥坑死了,莫乘却又不得不为丁亥的事情奔波,而且非常紧急,刚被坑害后的现在就要去忙碌丁亥的事情。
要说莫乘心里没有一点不情愿,那决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没办法,谁让丁亥是我师兄呢。莫乘如是想道,
“走了!先去找神棍。
这家伙在我刚才受苦受难的时候,貌似幸灾乐祸来着。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莫乘离开梁素素的宫邸后,梁素素捂着嘴笑了起来。
柳听听也在一旁,笑的比梁素素还开心。
“看他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
“夫君还没走远,别让他听见。”
“没事的,我这儿隔音效果好,他听不见。这种事情,他又不好意思去叶飞添占卜的。
就算去找了,这种事,叶飞添真会给他占卜不成?”
“嗯!”柳听听郑重点了下头,又恢复欢笑的面容:“要是这样说就没事了。”
那一天,梁素素和柳听听品头论足地聊了莫乘很久。
聊到尽兴时,柳听听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素姐姐,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这样对他?还那么长时间了。”
“一点都不过分。”梁素素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你都想想,他对我们做了什么?
哦!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只承认我们神妃的身份,都不承认我们是他的道侣。
后来我们在那个小地方守了多少年,他才回心转意?
前前后后加起来,快要一百年了。
他才多长时间,几年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柳听听不住地点头,严肃的神情松缓下来。
“不止这些。”梁素素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他当初刚承认我们道侣的身份,就对我们俩动手动脚,压根就不尊重我们。
而且,我们也没怎么他吧!
在丁师兄面前,我们可是都说追的他,给足他的面子了。还想怎么样。”
“被你这么一说,”柳听听若有所思,“觉得还真是的。”
“对吧?”
“对的。”
“咱们过分嘛?”
“不过分,过分的是夫君。”
……
另一边,莫乘从叶飞添那里出来,脸上的愁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