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邪武者”能够越过重重海军的封锁,那是断无可能;若说军中混入了“邪武者”那样同样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若说军方参了一脚,那么一切仿似顺理成章。
剑随风和章心泉同时看了徐绩一眼,心想,若是此人,时间上确实过于紧迫。
接着,他们又一同看向周毓清,又想,若是军方动手,结合那小子说的,怕是真的早有预谋,用了一桩美人计。只是目的何在?南北不合虽是由来已久,但如此施为怕是涉及另外的阴谋。
他俩不是没想过洪门的人倒霉、牵涉进去某桩机密任务当中,但“三无”人员魏杰都活了下来,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周毓清听了洪通的指控不知如何辩驳,魏杰关心则乱,竟无力地辩驳道:“若是这样,那个蒙面人无必要在我面前出现。等我走后再杀人岂不是更轻松?”
洪通笑答:“可能人家本来是想将你一并杀掉,只是你这相好不舍得,他才假装晕倒。另外,我怎么知道你没说谎?”
还别说,能修炼到宗师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洪通从魏杰的说话和反应推断,他和周毓清不是有一腿,就是感情不浅。一番话说下来,连魏杰自己感到仿佛真的一样。若非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肯定会将信将疑。
而另外,洪通知道得更多,所以他跟剑随风和章心泉想到的有所不同。
任天照针对周毓清行动他是知道的,是军方一高层属意。因此,周、魏二人提到的黑衣人,他确信是来自军方。他猜测是任天照失手,人家打算亲自行动,岂料还是被这两娃儿联手击退,最终恼羞成怒杀了所有人。
这正是洪通最恨的地方。他认为,帮你可以但你不能认为是应分,反过来还把我的人杀掉,真当我是软柿子?所以,他一心将周毓清扣下,用来拿捏对方。
既然对方不敢明目将胆地行事,证明顾忌周毓清身后的人。
这样一来,对方想不付出代价都不可能。
当然,洪通还想到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所有人都是周、魏二人所杀,那么扣下周毓清,正好同样可以报仇。只是,他不能往这个方向上引。原因?魏杰这就说出来了。
魏杰听了洪通的话之后,冷冷一笑,然后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当我之前都是说谎好了。老实说,清洗你们洪门弟子哪用那么麻烦。他们技不如人,全部都是死我在手下的。这样总可以了吧。大家早点回去洗洗睡,散啦散啦。不会,当今武林还流行‘打了小的来老的’这一套吧?”
说到最后魏杰露出一脸苦恼。陈泰一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的个性,竟然答了一句:“比武较技,生死各安天命。技不如人,与人无尤。”
“哼,陈兄,你不是信了这小子的胡话吧?”洪通冷哼一声,质问陈泰一。
陈泰一当然知道魏杰那番话当不得真,但洪通冷问,他也想回对方一句“信又如何”。然而,他的话未曾出口,魏杰抢先说道:“管它是真是假,反正这事我揽下了。”
说罢,魏杰就要回房睡觉,至于有什么麻烦,日后山高水低,你们能找到我再说。
但事情总是不会按着道理来,他刚刚转身,身后就有一人高喊道:“既是这样,我金刀门郭燕子向阁下讨教。想必阁下连斩三十个武印者的身手,与我也相差无几。”
话音落,刀光亮起,比武不同打擂之处,是有兵刃的。
这郭燕子浓眉大眼,面如斧凿,一双手臂堪比一般成年男子的大腿那么粗壮。刀出之际,他精气神全化作一体,一往无前毫无保留的一击,刀锋上面透着你死我亡的决意。
魏杰被他吓了一跳,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黑光一闪,魏杰使出了被他取名为“剃”实质乃移形换影的一招,眨眼之间出现在郭燕子的身后。随即,他伸出幽冷的食指,缓缓地点向对方后脑软枕的那处要穴。
郭燕子虽是有所察觉,却是没有变招。皆因他发现自己转身横斩已是来不及,对方的武功在他之上。技不如人,落败身死,他无怨无悔。
剑随风静静地看着,人他能够救,但他既然先前没有阻止,现在自然也不会阻止。
而且魏杰已经表明,他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风波应该到此平息。
说时迟那时快,从出刀到幽冥指点落都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事。
郭燕子感觉到后颈出传来一阵冰凉,但也就这样。
魏杰浅笑着说:“若不是我认出了你身上穿的这套衣服,理解你如今的心情,我可不会留手。”
魏杰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个满分。他认为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人拦着不让他离去。但偏偏又有人在此叫住了他。这人是廖熏玄。
“等等,你用的是鬼影神功?”
魏杰有些意外,回头反问:“你是鬼影门的人?”
廖熏玄摇头否认说:“不是。”
魏杰随即一脸苦恼,像是在说,你既然不是就别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