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禅见陆羽飞那模样笑了，回答他说：“对，是剑伤。不是十七八，总数是三十一。最深一处，入肉七分三。那人的剑术很厉害，我的刀都没砍伤得了他。不过我力气比他大，他不破境赢不了我。”
陆羽飞心里嘀咕：还说赢不了，都刺了你三十多剑啦。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能坐到这，两人战平的可能性很大。武者交手，除了表面这些外伤，还有内伤。内伤这玩意他最熟悉啦。
“那你的刀？”陆羽飞左看看右望望，刀柄都没发现，别说什么明晃晃的大刀。
提到这个虎禅也有点无奈：“断了。”
虽说没刀一样能杀人，但他砍惯了人，打造一柄能砍人的大刀可不容易。
现在这世道，用的都是菜刀和猪肉刀。
虎禅这慨叹的样子，落到陆羽飞眼中，分明成了战斗多年的伙伴先自己一步离去、不过自己不久也将追上去的落寞样，简称一脸死相。
这个虎禅不知道，不然一定一拳崩掉他大牙。
“对啦，小子，说个故事给你听。”虎禅见陆羽飞贴身膏药似的，干脆聊一聊。
陆羽飞则想，快啦快啦，通常说完就死了的。
“有一个人，他老婆死得早，不过有一个很乖巧的女儿。他女儿不但学习成绩好，而且独立又会帮忙做家务。两父女生活不是大富大贵也是有滋有味。可是，这人怕不是命犯天煞孤星，在他女儿上高中那一年，他女儿在回家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
他女儿在一家酒店那跳楼死了。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死了，你说他哪能接受得了？但是公安局却告诉他，他女儿是自杀，不予立案。好一个自杀，他不信，可是不立案就没有进一步调查。警察不查，他就自己查。
最后，他查到了那天原来是有五个男生，胁迫他女儿到那家酒店开房，就是因为他们的逼迫，他的女儿才会从楼上坠落下来，才会死亡。而他女儿之前跟这五个男的根本就不认识，可警方那边就是不立案，说什么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他自然不会这样甘心，要知道他不单是一个父亲，同样还是一个武印者。他怀疑那五个男生的家庭使了力，让警局不立案。所以，他决定自己动手。”
“所以他把那五人都杀了！？”陆羽飞本来不想打扰这位的，但这时真的忍不住。
虎禅瞥了陆羽飞三人一眼，发现三人均变得有些紧张，也就眼前这个小子没有运转真气戒备。
他心中一笑，继续说：“杀了，都杀了。不但这五个，连那个负责这案的警官他也杀了。那五人死前也承认啦，就是他们挟持他女儿去行那不轨之事，才害死了他女儿。所以他一气之下全杀啦。不过有件事你们肯定想不到。
那五个的家庭根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他们的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打工的老百姓。家里环境最好的那个也只是母亲是个会计。警局那边是真的因为‘证据不足’才不予立案的。那个警官也没有违反规定。你说讽刺不讽刺？”
陆羽飞听到这明显很意外，口都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只不过，在他脑海里，按理说，虎禅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到了气绝身亡的时候。
电影里头，这时候对方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清一色的坐亡。
问都不会再有应答，因为已经答不上。
可是，陆羽飞本着演戏演全的心态，稍稍回神后，下意识地问了一声。
“大叔，故事里说的那个人是你么？”
问完，陆羽飞转头看去。
他想，下一步就是该帮对方合上双眼。嗯，之前还发现对方没了呼吸。
可是嘛，世上总有些事是不讲理的。
“当然不是我。”虎禅爽快地给了陆羽飞一个回答。
陆羽飞登时僵住了，心想，大叔你不死的？
萧楠和杰克听到这个有点意外，真气稍稍敛了一下，但不敢放松。
虎禅又说：“不过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个被杀警官是我的兄弟，所以那人被我斩了。这是他死前跟我说的故事。跟我了解的也没差。所以嘛，我就认为这世间就没什么是理所当然。小子，你知道不，这世上出了自杀，还有抑郁症，还有失踪，都很他·妈的扯淡。”
这语气，萧楠、杰克先是一松，后又一紧，对方身上的气息越发浓重。
陆羽飞没管这些，他心里只念：原来不是你的故事，怪不得你不死啦，不过你这伤真的有救？咦，你脖子那道血痕，怕是差点连颈动脉都被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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