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李元真轻轻一扬手,他和叶振声之间的那些石桌石墩、花草泥木所化成的斋粉被一道威风又全卷走不见。下一刻,他也来到了叶振声身边的麻石护栏上缓缓坐下。
他说:“我发现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所以就回来了。”
叶振声没有再发出攻击,之前海啸般的狂涌也变回波澜不起小溪,乐声悠悠响起,只是声音微不可闻。
同时,李元真的耳边响起叶振声的话音说:“我想你放下不的肯定不是希儿,跟不会是我这个老头子。”
话语之中,叶振声抱怨的味道颇浓。李师算了一算时间,发现希儿跟在对方身边的日子貌似比自己还多。说起来,若说相处的时间越久会让感情越浓的话,可能对方二人比起跟自己还更为亲近。
李元真面上苦笑,叶振声语带隐怒又说:“你还记得四十一年前我是怎么说你的,我说的可不是气话,我现在也好奇,‘你心中还有别人’?”
听到这七个字,李元真心中一凛,神情都严肃起来。
这七个字,他叶师兄并不是四十一年前的那次分别才第一次说,相反他记得他叶师兄反复叨唠自己的就是这七个字。他跟樱子离去、不顾师门的时候,对方说的就是这句话,但都比不过四十一年前那次离别深刻。那时,他心里真的以为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了别人的位置。
李元真没有正面回答,却是说起了另一番话,他讲:“师兄,这次我回来,发现精武体育会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在南城自己又重新开设了一间。”
听到这话,叶振声倒是微微错愕,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李元真继续讲:“我是打算收几个弟子。但起初几天没人问津,甚至没有同行来踩门,我还以为时代变了,已经没有人练武强身。就得希儿派了个丫头来陪我,不过对方也是来应征服务员的。”
叶振声被逗得轻笑,笑说:“听起来有些惨啊。”
他心里还想:说什么陪你,是监视你才对吧。应该还有要试探你、看看你想要做什么的打算。怕是希儿记得我说过的话,害怕你这是心生死意,回来带着地球一同埋葬。
这点方雅妍倒是不知道,席无名没有跟她提及,所以李元真也不知。
李元真也是笑了笑,然后接着说:“后来还是旁边住的一个小孩在来吃过东西后才提出了想要跟我学的想法。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过完年回来,陆续有人找上门来,现在我已经有了九个弟子。
同时,我还开了一家餐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开见餐馆吗。古语说,食色性也。不过喜欢也不全是开心的事,但人,遇到美味食物的时候,总是会露出开心真诚的笑。所以我希望为生存在这个复杂世界的人带来一多些的笑容,就开了这家餐馆。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厨艺真的非常棒。”
叶振声不置可否,他没尝过对方的手艺,倒是从希儿那里听对方提起过。
曾经,席无名小时候一直以为李元真是个厨师。
“所以,你这次回来打算不再走了?”
叶振声这话有点交待后事的味道,李元真却说:“不知道,但应该会住上几年。又很多年也不一定,目前还不确定。”
李元真有一点叶振声是知道的,对方从来不说谎,即使哄人说的也会是实话。
有时候说的总是实话也不会吃亏,只要对方不认为是个不说谎的老实人,那么你说的全是实话,他也不敢信都是真不假。尤其李元真武道强人,谁不对他忌惮万分。
“有些事,以前你没问,我也没说。霍师的后人,在内战爆发后,就全搬到了南洋。 在那边应该还有精武会或霍家拳的分支。现在,这里的人也变得平和了。面子和里子,大家都没再那么计较。”
叶振声似在解释,话语中充满了当下的肯定。
李元真只认为这是事理的一种演化,是一个客观规律,像周而复始的春夏秋冬,每年到来的日子总会有点的差异,还有时特别热,有时特别冷,有时特别长,有时特别短,但改变不了地球随着太阳转,它们就会次第出现。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剧烈斗争过后就会潜藏到暗地里去分抢利益。
历史上出现过多少这样的所谓平稳期。繁华背后总是易冷的烟花。
大事他改变不过来,所以他向来只关注身边的事,如同,他又说:“师兄,多年不见,你的身体又变差了呀。”
叶振声轻笑:“你倒是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可能,我从来不去考虑那些复杂的事。我的世界比较单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灰色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立场不立场,一向很简单。”
“嗯,或者吧。不过,当年若不是助我勘破天地大道,我早该死了。我只是有点放不下希儿。他这人也很简单,但没你那么洒脱。现在好了,你回来,这事当你来担。”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说这样的话。他早已不是孩子。况且希儿向来都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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