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不西瓜的,蔡昆倒是没怎么放心上,但是赵佣说的对,齐敏怀要是不出钱买玻璃,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所以这回少不得还是要自己吃亏点。
郡王府门口摆出奇珍异宝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汴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沈括得到消息,在家中来回踱步。
这天狼虽然不是他亲手铸成,但是各中步骤都是参与了的,最大功臣是王二狗,那他就是第二大功臣。
以现在造的势头,他也很想看看这天狼,究竟价值几何!
“老爷,您到底怎么了?”一旁的沈夫人面露疑惑,不耐烦的盯着沈括来回走动,呷了一口茶冲捶肩的丫鬟摆摆手,瞥了眼沈括,“你不会又干了什么好事吧?”
“夫人这是什么话,为夫可是个正经人,夫人可听说天狼一事?”
“我能不知道吗?你都来来回回说了好几趟了,怎么着,你不会想说那宝贝是你做的吧?”
沈括眼底放着光,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得意:“那宝贝,还真跟我有关,等到怡翠楼拍卖会,我要亲眼看看天狼到底能卖出个什么价格来,这次若是成了……”他就找蔡昆说道说道,好让他沈括也入些银钱,到时候还能赚点钱。
他帮着蔡昆改善玻璃质量,提这么点要求,也不过分吧。
沈夫人却是一脸嫌弃,满是不信,浑然觉得自家夫君除了在不正经的事情上颇有天赋之外,于朝堂升官发财一途,那是毫无建树的。
好不容易永乐城一战升了官,又豁出命去得了新封,原以为能在朝上有点存在感,却不想一转手就被官家丢去了民医署,连个品阶都未曾进,现在还不把心思摆在正途上,整天想着有的没的。
“好了,就算成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能分钱不成?再说了,这些小东西能成什么气候,少浪费时间!”沈夫人站起身来,一脸鄙夷的剜了他一眼,“我替你应了蔡相公的宴,明日你必须得去。”
沈括微微一怔:“哪位蔡相公?”
“当朝之上,还有哪位蔡相公!”沈夫人狠狠的唾了一口,理了理他的衣衫,叮嘱道,“必须去!”
沈括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蔡确,登时脸色都绿了。
他现在可是枢密使,和宰相本就是军政不同,若是相处过密,少不得要被人以为结党营私,一不留神就会被弹劾,能落得个什么下场都不好说。
再者前不久蔡确刚和王珪一道出了丑,现在他跟蔡昆走的近,满朝都知道,这个节骨眼蔡确来请他赴宴,总不可能是把酒对月品诗鉴画吧!
这分明是场鸿门宴!
沈括刚想说什么,沈夫人一道凌厉的视线便射了过来,登时便咕咚一声咽下去。
“怎么,夫君有话要说?”
“倒……倒也没有,只是……”
“那我就回房歇息了。”
“……”
……
马参熬了一个晚上,盯着一脑袋的黑眼圈去找蔡昆,发现他还在睡觉后也不敢擅自打扰,拉着王舜臣就在门口坐着等。
王舜臣是个壮汉,身上全是腱子肉,但是架不住汴京的凉风,只觉得这风吹的他脑门透风。
“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王舜臣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着马参。
这几日蔡昆忙着别的事情,赵顼那边的压力,马参马上就要顶不住了,否则也不会熬了一个晚上愣是睡不着,这不,天还没亮就过来找蔡昆帮忙。
难怪古人都说福祸相依,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等!今天我必须拿到炸药去交差,你是不知道,我最近一想到这事就头皮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