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文和王根生都纷纷点头,于是他们开始带人忙碌起来,因为条件和时间有限,鬼子随时都可能去而复返,他们未能给每一个人都单独下葬。
经过商议后,把村民们合葬在了一起,上面立下一个墓碑,墓碑上写着杨村村民之墓。
安葬好了死难的杨村百姓,林睿他们暂时撤回了天龙寨。
回到天龙寨,所有战士们心情都格外沉重,林睿看在眼里,觉得必须尽快对杨村百姓的遇难做出反应,否则不利于部队士气。
正好王根生和王兴文找他商量,后者问他:“团长,你有什么好办法为百姓们报仇吗?”
林睿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看法:“两位,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攻打县城是肯定不行的,强行攻打,不但无法为百姓们报仇,反而可能把战士们都搭进去。”
林睿见他们两个都点头赞同于是继续道:“不过,我们可以挑个小点的目标动手,既能为百姓们报仇,又能提振士气。”
“小点的目标?”
“对,比如鬼子在城外的一些据点,炮楼之类的,哪里驻扎的兵力不会太多,以我们的实力,只要计划得当,完全可以端了它。”林睿点头道。
王兴文和王根生都纷纷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究竟选择那些地方作为我们袭击的目标呢?”
“这个就需要我们好好的研究下了,先在地图上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然后再去实地侦察一番,最后再发起袭击。”林睿说着转身将放置在山洞里的,一份从鬼子身上缴获来的作战地图拿了过来。
如今,天龙寨当初的聚义厅已经成了警卫排的驻地指挥所了。
打开作战地图,林睿他们三人研究了半天,最终选择距离昌城县城三十多里的小马庄炮楼作为袭击报复的目标。
选定目标后,林睿提出建议,由他率领杨大树和两名战士去小马庄实地侦察,摸清楚哪里的日伪军兵力部署,火力配备,再制定袭击作战计划。
征得同意后,林睿带着杨大树等三人,携带长短枪数支,弹药若干离开了天龙寨,赶往小马庄。
途径杨村附近,杨大树提出想去祭拜下死难的亲人和乡亲们。
林睿没理由拒绝,于是带他们一起前往,当时已经到了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走在通往杨村的山间小路上,林睿抬头看了看夜空,发现月色暗淡,似乎有乌云布空。
根据那本摸金秘籍上的记载,这种景象代表阴气极重,可能周围有不祥之物出现。
本能的想要劝杨大树他们不要去杨村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杨大树他们没见过野狼谷的护墓古尸,总不能跟他们说杨村可能闹鬼吧?那样也是对死难的杨村百姓们的不尊敬。
护墓古尸的事情,经过和王根生,王兴文的商议,决定不对外宣布,因为大家都是共产主义的信仰者,哪能相信鬼神之说,就算有些事情真实存在,也不能当众说出来,会影响军心的。
所以,除了那两个幸存的伤员外,杨大树他们都不知道护墓古尸的存在。
于是,林睿便和他们继续赶路,不过越往杨村走,天色越黑,林睿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越严重。
当他再想劝说杨大树等人别去了时,发现已经到了杨村村口附近。
这时,前面忽然跑过一个黑影,杨大树眼尖看到后立即喝了一声:“是谁!”
那黑影听到喝声,像是受了惊吓,快速朝杨村方向跑去,杨大树和另外两名战士不等请示林睿,便本能般追了上去。
林睿想阻止时,已经晚了,只得掏出那支从马天龙身上缴获来的盒子炮喊了声小心,跟着追了上去。
“什么人,站住!”林睿和杨大树他们追了一段,发现前面有脚步声传来,判断那绝不可能是什么不祥之物,而是活生生的人,如果真是鬼,怎么可能会有脚步声。
要是僵尸,更不可能见了他们就跑。
只是,这已经毫无生机的杨村,怎么会有活人出没呢?还是在这大晚上。
林睿立即加快速度,超过了杨大树三人,大声喝道:“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说完,他举枪朝天开了一枪。
那黑影怔了一怔,但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前狂奔。
林睿立即举起瞄准,朝他腿部开了一枪,双方相距不过短短数十米,在月光的照射下,林睿轻松命中目标。
啊!一声惨叫随着枪声响彻夜空,那黑影应声而倒,更加让林睿等人断定他是人而不是鬼。
立即带着杨大树等人追了上去,
那人中了一枪,林睿他们追上来时,发现他正双手抱着腿部,躺在地上不断呻·吟哀嚎。这时才看清这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中年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
杨大树踢了那人一脚,喝问道:“快说,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到杨村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弓弦绷紧松开的声音忽然传来,林睿第一时间将杨大树推开,大呼小心,然后举起手枪朝左前方迅速连开三枪。
砰砰砰!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两支锋利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从林睿与杨大树中间飞过,射入他们身后的地面,直没箭尾。
而同时,两声惨叫也在林睿他们左前方的草丛中响起。
杨大树和另外两名战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端着三八步枪便冲了过去。
“怎么样,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林睿用手枪指着躺在跟前的神秘黑衣人,问杨大树他们。
“两个一样的黑衣人,已经被班长您打死了。”杨大树回应道。
“你们警戒,我来审问!”说完,林睿便蹲了下来。
黑衣人见两个同伴偷袭不成,反而都被林睿轻松射杀,所以有些畏惧的向后挣扎着缩了缩身体。
林睿蹲着,用毛瑟手枪指着他喝问道:“这么晚了,你们鬼鬼祟祟的来杨村干什么?快说,否则,刚才那两个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例子。”
黑衣人有些畏惧的看了看林睿,试探着问道:“你们是八路军?”
“那这么多废话,现在是老子问你,快说,来杨村干嘛?!”林睿对这黑衣人的不答反问十分不爽,立即故作凶恶模样喝道。
黑衣人还是不太情愿招供,林睿见状立即一脚踩在他还在流血的腿部伤口上,黑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说,我说,别踩了!”黑衣人在剧痛下,终于屈服。
“贱人就是矫情!非得吃点苦头才肯说,一点当俘虏的觉悟都没有。”林睿冷哼一声,松开了脚,喝斥道:“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不要给我耍滑头,否则,老子再给你另外一条腿来一枪。”
见林睿如此凶神恶煞一般,黑衣人本想编个瞎话糊弄的念头顿时消散,如实招供道:“我们是来偷尸体的!”
“什么?偷尸体?你们是偷尸贼?”林睿记得那本摸金秘籍上说过,摸金校尉这一行当,出现了许多败类,打着摸金校尉的名义,专门从事一些比盗墓要伤天害理百倍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偷尸贼。
“是的,我们听说杨村被日本人给屠了,正好接了一个配阴婚的买卖,便来杨村这里看看能否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尸。但是,还没得手,就被你们撞见了,我是望风的,刚才那两个被你打死的,是我的同伴。”黑衣人说完,连忙求饶道:“好汉爷,我们也是混口饭吃,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条贱命吧,日后如有需要,小的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睿不屑一顾的道:“糊口的营生千千万,但是你们非得选择这丧尽天良的盗尸,实在罪该万死!杨村这些村民被日本禽兽糟蹋屠戮,死了还要被你们侮辱,你们真是罪该万死!”
这时,杨大树三人已经红着双眼走了过来,不顾一切的一脚将黑衣人踹翻在地,怒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老子弄死你。”
作为杨村仅存的人,惨死的村民乡亲是杨大树他们心中永远的痛,现在竟然有人来盗挖女尸,去给别人配阴婚,这和掘他们杨村祖坟有何区别?所以,三人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林睿并未组织他们,一来这些盗尸贼的确罪该万死,二来,杨大树和所有出身杨村的战士都太压抑了,亟需一个情感的宣泄口,将那股滔天恨意和怒火宣泄出去,否则是不利于他们日后成长的。
林睿费尽心思去寻找合适的袭击目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替他们报仇雪恨。
当三人把黑衣盗尸贼打的几乎奄奄一息时,林睿才抬手制止了他们,道:“我们不是残暴不仁的日本鬼子,此人死罪难逃,给他个痛快吧,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杨大树三人这才停止殴打,纷纷举枪,将其射杀当场,随后,四人,将三个盗尸贼身上的财物和所携带的武器——两把手弩,收缴一空,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杨大树他们到村民们的坟头磕了几个响头,说一定会为他们报仇雪恨,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林睿催促道:“走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星夜兼程,赶往小马庄。
小马庄位于昌城县东南,是与其他县城相连公路的一个沿途要地,为了控制这条交通要道,鬼子在两座县城中间沿途的村庄集市修建了好几个据点,小马庄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小马庄本来是个小村庄,距离公路不太远,大概有二三里地左右,鬼子的据点的炮楼和碉堡则建在公路两侧,正好卡着这条公路,只是因为地处小马庄范围之内,所以被称为小马庄炮楼。
鬼子在这里驻扎了一个步兵小队外加一百二十多,也就是一个连的伪军,分别驻扎在两座炮楼和六个碉堡内。
两座炮楼分别位于公路的两侧,六座碉堡呈三角形分布在两座炮楼周边,既能拱卫炮楼,又能配合炮楼对公路形成钳制之势,而且,以炮楼的高度,如果有人想袭击小马庄据点,驻守在炮楼内的日伪军,居高临下,正好可为下面的碉堡提供远程火力支援。
碉堡又能封锁住接近炮楼的所有道路,远近结合,加上周围全是无遮无拦的开阔地,堪称完美的小型防御系统。
林睿带着杨大树他们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赶到了小马庄附近,在一片田野里停了下来,林睿见杨大树他们都很疲惫,于是对他们道:“你们先在这里睡一会吧,我来警戒。”
杨大树连忙打起精神道:“班长,我们不困,咱们先去侦察吧。早点搞完侦察,就能早一些为乡亲们报仇!”一听到报仇,另外两名战士也顿时困意全无,
“嗯,那好,都精神点,小心隐蔽!”林睿点头同意,当下带头走在前面,一行四人,猫着腰在田野里穿行,很快便来到了鬼子的小马庄据点周围二百米开外的地方。
躲在一片茂密的田野地头的草丛中,林睿屈膝半跪,举着望远镜开始观察炮楼及其周围的地形,并且根据日伪军的举动,将驻军的数量判断出了个大概。
随后,林睿又带着他们,将炮楼方圆十里内的地形地貌等情况都实地侦察,一一记下后,才结束了对小马庄的侦察。
回去的路上,林睿问杨大树道:“杨副班长,你觉得小马庄的驻军戒备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