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随着坑道工事即将大功告成,林睿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在训练场上视察了一番,林睿却一边整理起自己的装备,一边道:“都准备一下.
武装越野十公里,快!”
“啊?老大,我们的训练可是刚刚结束,现在正打算休息呢!”杨大树嘴巴张的老大。
“那这么多废话,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服从命令!”林睿故意作色道。
杨大树打了个机灵,连忙道:“是!
全体集合,准备武装越野十公里!快!”
两百多独立团员们虽然很累,但却不敢违抗命令.
纷纷跟着整理行囊装备,很快开始了声势浩大的越野训练。
“哎呦,累死我了。”临近傍晚时,杨大树咧着嘴将身上的背包和武器往地上一扔.
对王兴文道:“我说兴文,咱们老大到底是发哪门子疯啊,一下午精神头竟然这么好!”
“别在背后议论龙王,否则让他听见,我们全都得跟着倒霉。”王根生道。
“只是可怜了我们手下那帮兔崽子们了。”王兴文玩味的笑道。
的确,连他们三个都累成这样,可想而知两百多普通士兵们会是何等的凄惨。
一个个累的半死不活,倒地就睡。
不过这也很大程度上,突破了他们现有的生理极限。
为日后提高身体素质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傍晚时分,村南的天然河流成了独立团士兵们的浴池。
他们在这里将一天的灰尘,和汗水以及疲惫洗涤干净。
返回营地吃过晚饭后,便极快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林睿早早起来。
黄璇贴心的送来早饭,洗漱一番后,林睿让人把王兴文等人叫来。
他们要商量下接下来的行动,是最佳的发展时机。
“是该做点什么了,这些日子我们不阶段的训练,外加上几次剿匪战斗,。
药消耗的很厉害,也需要补充了。
剿匪虽然缴获了不少弹药,但和我们的日式武器都不匹配。”杨大树道。
林睿走向悬挂在帐篷一侧,一张从日军手中缴获的作战地图。
凝视着地图喃喃道:“如今我们的力量还很弱小。
所以只有尽可能的主动出击,袭击日军后勤运输线。”
说完,林睿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条铁路交通线上。
用手一拍道:“就是这里了,传我命令,各排立即集合,准备出击!”“
“通辽铁路?”杨大树眸子中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终于可以再杀鬼子了吗?随即转身领命而去。
“杨大树,你带三排和机炮排留守根据地,其他各排跟我出发。”
几分钟后训练场上,林睿对着全副武装的部下们宣布道。
杨大树脸色一变,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姑娘道:“头怎么又让我留守啊。”
林睿目不转睛的道:“那这么多废话。
根据地乃是我们立足的根本,地道也快修成了,留守可是比出征重要多了。”
王兴文在一旁取笑道:“大树,你就老老实实看家吧。”
“滚蛋!”杨大树一副小心肝受伤的模样,踹了王兴文一脚,却被他躲过了。
“出发!”林睿大手一挥,翻身上马,带头出动。
这次随军出征的一共有四个排,分别是两个主力步兵排。
黄伟的侦察排,雷安宁的警卫排。
兵力将近两百人,独立团算是精锐尽出了。
如今部队的训练已经初具成果,林睿立即将这一交通要道作为第一袭击目标。
亲自带着两百余全副武装的部下向铁路线进发而去。
通辽铁路的重要性对于日军来说不言而喻。
所以日军在兵力极为有限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放松对铁路沿线的巡逻,以防铁路遭到破坏。
这次袭击的目标,林睿选择在了通辽以西,北川以东的十里亭镇一带。
这里正好处于两站的中间地带,一旦遭到破坏。
日军的物资补给线将会受到重创。
时间到了九月,今年晚熟的一望无际的高粱地也都终于成熟了。
放眼望去,一片金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金灿灿的格外耀眼。
十里亭镇以西十里外,靠近铁路的一片高粱地中。
林睿早已经下了马,带着大部分独立团员正埋伏在这里。
黄伟的侦察排则四散了出去,侦察周围的情况。
王根生带着十几名矿工出身的独立团员,则正在铁路上紧张有序的安放炸药。
一个身影穿过茂密的高粱丛,来到了林睿身旁,不是黄伟还有谁来。
“队长,弄清楚了,这个十里亭镇有一个临时小站。
可以供火车紧急停车加水加煤,据附近的老乡说,小镇上有十来个鬼子和四五十二鬼子。
他们在车站附近修建了几处碉堡,猴子他们要带人拿下。
被我拦住了,现在猴子还在带着侦察排的大部分弟兄在那边盯着呢。”
林睿拍了拍黄伟的肩膀道:“干得好。
日伪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那碉堡却是易守难攻的防御工事。
你马上返回去让猴子他们撤回来,我们待会在五里外设伏。
这边爆炸声一响,车站的鬼子和伪军肯定会派人前来查看。
先干掉出来的日伪军,然后再集中力量攻击车站。
最后再将车站炸毁,争取最大力度最大程度的对铁路实施破坏!”
“是。”黄伟应了一声,转身快速钻入茂密的高粱地。
没过多久,王根生他们终于安放好了炸药,退了过来。
“怎么样?”林睿开口问道。
“放心吧,足够分量,绝对能把这段铁路炸的面目全非!”王根生拍着胸脯道。
“那就起爆吧,动静越大越好,这样十里亭车站的鬼子和伪军才能上当。
爆炸后,立即向十里亭镇方向挺进五里,那边有一片地势颇高的丘陵地带。
我们就在那里设伏。”林睿说完,带头起身撤离。
王兴文,雷安宁纷纷带着士兵,猫着腰跟着他迅速朝目的地奔去。
只留下王根生等十几名爆破手。
直到部队都走远了,王根生才点燃了导火索,然后带着十几名爆破手快速撤离。
没等他们撤出多远,刚才那段铁路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大爆炸。
回头一看,只见冲天的红光伴随着浓烟滚滚升起。
火光中依稀可见不少铁轨和枕木都飞上了天。
距离不远的王根生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脚下大地,都随着爆炸而颤动了几下。
这么大的爆炸声所产生的浓烟和火光,远近十数里都能清楚的看到和听到。
十里外的十里亭车站的一名日军曹长被第一个惊动。
他连忙爬到了唯一的一座炮楼顶层,举着望远镜循声望去。
通过望远镜,果然隐约可见那滚滚浓烟正冲天而起。
“八嘎牙路!龟井,马上带人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鬼子曹长可不敢麻痹大意,因为他的这个班担负着小镇范围内所有铁路的安全。
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叫鬼井的那名鬼子是个伍长,得到命令的他连忙低头哈伊应了声。
随即带上四五名鬼子兵,和二十多伪军从几座碉堡和炮楼分别钻出。
急匆匆的朝着事发地点奔去。
五里开外的一处高地两侧,林睿带着警卫排,一排,二排已经赶到了。
黄伟也带着侦察排赶来会合。
四个排兵分两路,与高地两侧设下了埋伏。
十挺轻机枪被全都架了起来,步枪手们也推弹上塘,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没过多久,王兴文就大声道:“队长,鬼子和伪军来了。
大概二三十人,伪军人数占大半。”
黄伟兴奋不已的向林睿请缨道:“队长,就这么几个鬼子和二鬼子,要不您就省省子弹。
我侦察排的弟兄们冲上去刺刀见红,速战速决,保准一个都跑不掉!”
林睿眉头一皱,耐心道:“黄伟,你的身手和勇气我是很欣赏的。
但是有些道理你要明白,能用子弹消灭敌人就争取用子弹消灭敌人。
拼刺刀只是在弹药不足时的无奈之举,现代化战争不同于冷兵器战争。
能用武器尽量用武器,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胜利,才是一个指挥官应有的水平。
现在我们弹药充足,完全没必要冲上去和鬼子刺刀见红,明白了吧?”
其实林睿也有着另外一层的考虑,那就是自己手下的士兵训练时间,最长的也不过一两个月。
虽然经历过了几次和日伪军以及土匪的战斗,但是这白刃战的拼刺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为了教他们尽快掌握射击,形成战斗力。
这两个月里面,根本就没有教他们白刃战的技巧。
也没有针对这方面的强化训练。
所以让他们去和全都受过正规拼刺训练的日军玩白刃战,那是绝对不明智的。
黄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掏出了自己的双枪:“我明白了,队长您就瞧好吧!”
不多时,那二三十名急着去查看爆炸现场的日伪军,就一头钻进了独立团的埋伏圈。
林睿嘴里叼着一根烟,拿起一支三八大盖瞄准了那名领头的鬼子伍长,果断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名叫龟井的鬼子伍长的脑袋,被一枚高速旋转的步枪弹穿透。
子弹从它右侧太阳穴位置射入,左侧透体而出。
子弹瞬间搅碎了他的脑组织,夺去了他的生命,龟井伍长应声而倒。
枪声就是命令,黄伟,王兴文,王根生和雷安宁他们纷纷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
一有心算无备,再加上有王兴文、王根生这样的优秀枪手在。
剩下的四五个鬼子兵接连爆头,跟随他们的龟井伍长,去见了他们的狗屁天照大神去了。
至于剩下的那二十多名二鬼子,被超过一百五十支三八大盖步枪,和十挺歪把子轻机枪同时齐射。
在这么多枪支组成的密集火力网,一轮打击下来,当场就倒下了一大半。
剩下的几个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打出第二枪的林睿,黄伟他们全部击毙。
这本就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战斗。
两百多全副武装,装备精良比日军正规部队,都毫不逊色的独立团以逸待劳。
伏击二三十个,可以说是乌合之众的鬼子和伪军,又有林睿亲自掠阵指挥。
如果再出现什么差错,那才就真的奇了怪了。
枪声很快停歇下来,一颗手雷都没有用上的独立团员们,纷纷从伏击阵地里蜂拥而出。
在林睿的命令下,开始了打扫战场。
六个鬼子被全部爆头,死的不能再死。
倒是那群伪军中,有两个胆小的家伙是在装死。
能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果断的选择装死,也算是精明。
当打扫战场的独立团员们,手持装着明晃晃刺刀挨个检查尸首时。
两个装死的伪军一个机灵,连忙举起手凄叫道:“长官,不要扎了,我们投降,投降!”
两名独立团员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只是那刚刚扎过尸体的刺刀,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吓得两个伪军俘虏脸色一片惨白,生怕刺刀一个不留神扎到他们身上来。
林睿在黄伟和王兴文他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附近的独立团员纷纷连忙挺身敬礼,其中一人答道:“队长.
这两个家伙装死,被我们发现了,您说该怎么处置?”
两人见林睿是头,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啊.
小的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啊,从来没有的罪过长官您啊.
请长官看在同是中国人的份上饶俺们一命吧!”
爱冲动的刀疤脸忍不住踹了那伪军一脚:“瞧你这幅德行,真他妈丢了中国人的脸.
知道自己是中国人,还他娘的去给小鬼子当差.
队长,大哥,这号人就得见一个杀一个.
全是没骨气的软骨头,走狗汉奸。”
黄伟没有说话,等待着林睿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