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垂头看着她,“什么?”
“如今顾家只有你和舅舅了,要不咱们得空,去边疆看看舅舅他们吧!”
沈清宁提议道。
闻言,顾氏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真的可以吗?”
自从她被送去丞相府后,沈洪文即便是不待见她,但也并未虐待过她。也仅仅只是,并未虐待而已,也并不准许她离京。
因此,这十几年来,她纵使心里有过千百次冲动,想要去边疆见见顾卫。
奈何,天不遂人愿。
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
眼下沈清宁提起来了,顾氏眉头紧皱,低声说道,“我也只知你舅舅是被发配边疆了。”
“具体在边疆何处,在做什么,我一概不知。”
她脸色惆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咱们去了边疆,又能如何?当真能见到他吗?”
即便是见到了,又能如何呢?
顾卫从前本是翰林院学士,素来讲究。
他继承了顾太傅的天分,在学术上颇有造诣,因此也是个文人。
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他在边疆吃了多少苦头?
哪怕顾氏与沈清宁见到顾卫了,却也不能擅自将他带回京城。
与其眼睁睁看着顾卫受苦,顾氏索性不愿相见……只要知道顾卫还好好的活着,顾家的血脉还在,她便心满意足了。
看出顾氏眼中的失落,沈清宁心里也很是失落。
想当初,在桃花庵时,那老尼说的话……
今晚不提起舅舅顾卫,沈清宁还险些忘记了。
如今有明瑾尘在,她誓要为顾家平反、洗脱冤屈,将舅舅接回京城。
等着这阵子,将清溪镇的事儿忙完后,再做打算吧!
沈清宁心里想着。
“对了母亲,陈夫人是威远侯的亲妹妹、又与你算是情敌。此次为何,还愿意对你我出手相助呢?”
想起那一晚宫宴,在御花园时陈夫人对她的提醒,沈清宁满腹疑虑。
她对威远侯府……
上到威远侯、下到朱玉龙,可都没有什么好感。
倒是赵姨娘赵红缨,还算是不错。
“清宁,陈夫人虽是威远侯的亲妹妹,可为人却不像是威远侯那般嚣张跋扈,也不像是威远侯夫人那般,蛮横不讲理。”
顾氏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实话,她真真是个极好的女人。”
“因此,她陪在伯文身边,我也能放心。”
从这一次,陈夫人愿意帮助沈清宁和她,顾氏便对她心存感激。
于是,她说起当初,赵红缨从威远侯老两口面前,得知沈清宁的事儿后、便立刻去告知陈夫人。
陈夫人又请求陈伯文出手帮忙的事儿。
顾氏道,“且不说那一次,她与伯文帮了大忙。就说这一次惠妃又要谋害你,也是她想法子,派人来告诉我的。”
沈清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一晚在御花园,也是她主动帮忙,说让我瞧瞧她的头痛之症。”
她缓缓说道,“其实,那会子我给她诊脉,发现陈夫人并没有什么头痛之症。”
直到那名叫秀云的宫女跌跌撞撞的出现,沈清宁才察觉到事情不一般。
原来,陈夫人是有意帮她打掩护,也是帮她作证。
沈清宁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时,已是出宫的时候。
可惜,还未来得及给陈伯文与陈夫人当面致谢,她便已经离京,赶往清溪镇救人。
因此,她还欠陈夫人与陈伯文一次谢礼。
不仅如此,还有赵红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