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几人,瘫坐在地。
抬眼看向沈清宁的目光,满是恐惧。
恐惧中,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意味。
明瑾尘的声音已经响起,阴冷如即将降临的暴风雨,“将她们几个,带进来。”
他转身进了一旁的偏房。
这院子里,除了沈清宁她们几人外,几乎都是松鹤堂伺候多年的下人。人多眼杂,到底还要是小心一些的好。
再说了,周嬷嬷等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儿了。
万一等会子的情况太过血腥,吓到他们就不好了!
所以,明瑾尘才带着这五人,进了一旁的偏房。
沈清宁几人,也拔腿跟了上去。
房门紧闭,朱雀与朱玄面色严肃的守在门外。让试图靠近,前来看热闹的下人们心下生寒,不必逼退、就已经全部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方才晚霞也问过沈清宁,他们体内这毒药怎么办。
沈清宁神秘一笑,并未言语。
她方才还说,这毒若是一个时辰不解,怕是会暴毙而亡。
但是,无辜之人,便会相安无事。
晚霞心下虽忐忑紧张,到底是紧紧咬着牙,选择相信了沈清宁。
偏房内。
一进门,几名下人便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不等明瑾尘开口,已经哭天喊地的喊冤,“王爷,奴婢们都是冤枉的啊!”
五人中,四名丫鬟,一名婆子。
这四名丫鬟中,三名是负责外院洒扫、一名负责宋老夫人日常茶水。
婆子是松鹤堂小厨房的烧火婆子。
这几人中,嫌疑最大的,也只有这负责宋老夫人日常茶水、与这烧火婆子了。
沈清宁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流转,最后定格在了烧火婆子身上。
察觉到她目光停下来,婆子身子一僵,立刻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王爷,沈大小姐,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
“奴婢伺候老夫人多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
“那为何,我方才让你们饮下那毒药,你不敢?”
沈清宁挑眉问道。
烧火婆子脸色有些为难。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了一把脸,委屈的哭了起来,“沈大小姐,奴婢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为了老夫人即便是要喝下那毒药,奴婢倒是没有半句怨言。”
“但是,奴婢的孙儿前几日刚刚出生……”
“若,若是这毒药致命,奴婢死不瞑目啊!”
这个理由,倒是挺令人信服。
这婆子的孙儿刚刚出生,她不想、也不敢死倒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本小姐方才不是说了么?只要你是无辜的,这毒药便奈何不得你。对你而言,没有半分毒性,你信不过本小姐的话?”
沈清宁又问。
她饶有兴致的盯着这烧火婆子。
只觉得,她此时哭的伤心欲绝,一张老脸皱成一团的样子,可笑又可悲。
“沈大小姐,话虽如此……但奴婢就是个再低微不过的烧火婆子!这人啊只有一条命,又不像猫有九条命!”
婆子呜咽着,“奴婢就是个普通人,万一这一条命没了。那,那……”
“那奴婢不就完了吗!”
说着,婆子苦着一张脸,五官更是挤在一起了。
瞧着,格外滑稽。
沈清宁没忍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会害怕,我倒是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