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江天菱的脸色一变,露出一脸的委屈,道,“夫君,我如何就成了毒妇?我继母一直教我出嫁从夫,我可一直都从着你的。”
周梓庆看到江天菱这副模样,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体。
这时,江天菱伏下身子,在周梓庆耳边道:“连你身上的毒,都是你自己弄来的,你说我是不是很从夫?”
毒?自己果然中了毒?中的还是……莫愁?
再没有人比周梓庆更了解莫愁的毒了,男的服之会性格暴躁,女的则会心绪不定尖酸刻薄,但会因为毒性的侵蚀,身体慢慢地变弱。
难怪自己这几个月,时常会对周围的人施在拳脚。
周梓庆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身边的随从和小妾,甚至几个庶子女都被他打过,但每次碰到江天菱的时候,都会莫名腿软。
虽然看似一样,可莫愁的毒性是慢慢发作的,自己这也太快了些。
“除了莫愁,你还给我下了什么毒?”周梓庆抬手就抓住江天菱。
江天菱的目光落在那只已经枯槁得只剩一层皮的手上,含英立即上前,抓起周梓庆的手就扔了出去。
顺着这股力度,周梓几乎是跌落在了床上。
“含英,你得轻点儿,姑爷的身子可不经摔。”江天菱淡淡地说。
“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含英低头道歉,但瞥向周梓庆的眼神,却只有一抹蔑视。
“你,你这个毒,毒妇……”周梓庆的句子已经不成调了。
“给姑爷灌参汤。”江天菱道。
“是!”含英说着便端起碗,捏住周梓庆的下颌,一碗参汤,一粒不剩地灌进了他的嘴里。
周梓床倒是想挣扎,但含英的手像个铁钳子似的,叫他动弹不得。
参汤灌下去,周梓庆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地盯着江天菱喊毒妇。
“我是毒妇,那这建安伯府是什么?”江天菱轻轻地笑了,道,“自你病后,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照顾你?连你爹娘都没有,更别提那些小妾了。”
“你……”周梓庆指着江天菱,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说的不是事实?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爹娘儿子多,你这样病病歪歪的,他们哪里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至于你的那些小妾们……”江天菱又是一笑,在裙子上掸了掸才道,“她们许是希望你好的,毕竟你若死了,她们可能连蝼蚁都不如,但我若允许她们再嫁。你说,她们会不会欢天喜地,对我感恩戴德?”
皇帝没了,皇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更别提周梓庆死了,他的那些小妾了。
做了妾的人容貌都不差,若能再嫁,总比在伯府当个活死人的强。
“毒,毒妇……”周梓庆猝然倒在了枕头上,但喘了几口气之二,还是勉强撑起了自己,盯着江天菱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姘头,就等着我死?”
“姘头?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当我还会要什么男人?”江天菱一脸厌恶地看了周梓庆一眼,半片刻后却又笑了,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再嫁,毕竟妍姐儿还小,况且……”
江天菱瞟了周梓庆一眼,眉梢眼色都带着笑意。
但她越是如此,周梓庆的心越拧得紧,她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