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林氏只觉得苏予清的目光有千金重，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您不知道，那女儿便来告诉您。”苏予清一字一句地说，“是圣上告诉本宫的，他问本宫，你娘家是怎么回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到最后一句，苏予清几乎是吼出来的。
“娘，听到了吗？万事不足，败事有余！”苏予清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盏，如果眼前不是亲娘，她肯定就砸过去了。
林氏腿一软，如果不是贝芝眼疾手快，她恐怕就再一次跪到地上去了。
“娘娘，臣妇，臣妇真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林氏眼泪汪汪地看着苏予清。
“什么都不知道？您也这个岁数了，也当家多年，还好意思说什么都不知道？”苏予清气恼地看了林氏一眼，然后便别开眼神，便是一副一眼都不想多瞧的模样。
这时一个宫女端了一碗凝露进来，贝芝立刻接了过去，走到苏予清身边道：“娘娘，您静静心，怎么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有事您慢慢说。”
林氏听了直点头，一脸感激地看了贝芝一眼。
“慢慢说？我也想慢慢说。”苏予清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林氏，道，“娘，您知道我在这宫里有多难么？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好不容易封了妃，你们跟着享清福怎么都不会了呢？跟着胡闹什么呢？”
林氏想解释，却听到隐隐有孩子哭声。
“怎么回事？”苏予清立即一脸紧张地问。
“娘娘莫急，怕是九皇子醒了，奴婢过去看看。”贝芝赶紧回道。
“怎么连个孩子都带不了？不行就换人。”苏予清没好气地说。
“都听娘娘的。”贝芝知道苏予清把九皇子看得极重，也不说什么别的。
“醒了就抱过来，让本宫瞧瞧。”苏予清道。
林氏见苏予清着急忙慌的样子，很想告诉她，哪有孩子不哭的呢，用不着太紧张。
可这母女间本属寻常的家常话，却在林氏的喉间滚了一下，又咽回去了。
贝芝很快就把九皇子抱了过来，说是尿了，换洗干净就好了。
“果是皇家的孩子，真是聪慧。”林氏赶紧上前拍马屁。
这话让苏予清听了很是高兴，脸上的神色也好了许多。
只是拍马屁归拍马屁，相较于苏予清的那种疼爱，林氏实在做不到。
这孩子说起来，应该是孙氏的外孙吧，想到孙氏临死的那般模样，林氏便不由得抖了抖。
“娘娘，苏贵人她……”林氏的话刚说出口，便被苏予清一声厉喝打断，“娘，慎言，宫里哪有什么苏贵人。”
林氏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这是要抹去苏予涵的存在吗？
贝芝似乎看穿了林氏的想法，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太太，苏贵人已经贬为庶人，在冷宫里，所以苏贵人这个说法，切莫再提。”
林氏忙不迭地点头，她哪敢再提，刚才想问的话都忘到了脑后。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声音。
接着一个小宫女在外面通传：“娘娘，七公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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