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等到明日就是那边上门赶人了。”江二太太瞟了江二老爷一眼,“你还不知道你那个侄子?”
江二老爷哪能不知道,说起江起云,他常常都替他大哥江侯爷头痛多少年了。
这会儿大哥不在家,江二老爷也不知道他这侄子会出什么幺蛾子,搞不好真能干出拿大扫帚赶人的事儿。
“那就让他们过来吧。”江二老爷叹道。
江二老爷有些沮丧,想自己这一辈子,官没当好官,夫君没当好夫君,父亲也没当好父亲,回头等大哥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是。
江二老爷一声长叹,自己这一生,就是顶顶无用的一生。
寒冬的雪夜里,荣阳侯府西边各院突然亮起灯来,接着便是一片嘈杂。
苏予安是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二房分家的事情。
“世子夫人,林氏是哭着回来的呢,听说走到半路上,还被那平阳侯扇了耳光。”绿晴说起“平阳侯”三个字的时候,那神情是无比鄙视的。
“那到底分了没?”苏予安问。
“分了呀,至于各自分了些什么就不知道了,估计那平阳侯没分多少,要不然林娇儿哭什么呀。”绿晴分析道,又说,“这会儿天亮了,要不奴婢找人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人家的事咱们不管,回头找人跟着他们,看住在哪儿就成了。”苏予安道。
别人的家事不用管,但行踪还是要知道的,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又捅一刀呢。
江二太太是个聪明人,估计搬出去之后,还是不会断了跟侯府的联系,但江起行却未必。
越是愚蠢的人,他疯起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点在哪儿。
所以江起行是一定要盯着的,而且得盯紧了。
绿晴见苏予安神色有些倦倦的,说道:“世子夫人,要不您再睡会儿吧,昨晚您也没睡多久。”
苏予安脸一红,道:“我跟世子爷说了大半宿的话,寅时他看了看天色说不早了,便出门去了。你知道这个时候,外面的事儿一定多,随他去吧。”
绿晴听着有些不解,寅时天色不早?这大冷天的,那会儿距离天亮还要会儿吧?
不过世子爷是干大事的人,自是与旁人不同。
绿晴点头道:“您说得是,我跟玉佩说一声儿,让她跟铃兰一起琢磨着做点儿什么吃的,给世子爷好好补补。”
苏予安见绿晴说得极为自然,不禁有些脸红,看来绿晴说那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是自己多心了。
不过昨晚真的是说了大半宿的话,江起行把他自从军以来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说给苏予安听了。
不得不说,纨绔就是纨绔,这口才真的是不错,听得苏予安心里忽悠忽悠的,跟着他一惊一乍,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会儿还有些头胀呢。
当然,关于宫变那事儿,苏予安也弄明白了。
敢情并不是太子和皇后联合起来,而是太子故意放出风声,说皇帝身子不大好,有禅让皇位当太上皇的意思。
皇后便慌了,于是让她父亲去皇帝面前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