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将香儿的事情说清楚了,钱嬷嬷也觉得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多谢夫人体谅奴婢。”钱嬷嬷泪眼蒙蒙地朝秦氏作揖,然后又道,“不过夫人,香儿的品性是好的,若非如此,奴婢也不会收她做干女儿,夫人若有事要她去办,办不办得好奴婢不好说,但奴婢敢担保,她定是站在夫人这一边儿的。”
秦氏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听到钱嬷嬷的话,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以钱嬷嬷的性格,如果香儿是个肝滑的,她就近不了自己的身。
“你且好好养着,要说办事,自然还你比别人要强上许多。”秦氏宽慰着钱嬷嬷。
钱嬷嬷自然又是一大通感恩戴德。
“耶律王子这事儿,可以让香儿去试试看,不过……”秦氏凑近钱嬷嬷低声道,“宫里头,还是得你自己去,且任谁也不能说。”
“奴婢明白,奴婢保证谁都不说!”钱嬷嬷恨不得对天发誓。
钱嬷嬷得意地想,只要和宫里的联络一直在自己手上,那便任谁也越不过自己去。
苏予安听了润泽院传来的消息,倒不觉得意外。
眼看着江起云和江天芯都长大了,而且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不受自己的控制,秦氏早晚会发疯。
其实苏予安觉得秦氏对荣阳侯这个位子有想法,还是可以理解的,她既然成为了侯夫人,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世子,说起来也正常。
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做就更重要了。
现代多少女孩子想嫁个霸道总裁,眼睛一睁就有人伺候,收钻石收到手软,每天都像过节一样仪式感满满。
可实际上,大家还不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和生活,然后找个人品实在条件相当的人结婚过日子,也没说见着个总裁就扑上去。
秦氏不但要把想的变成现实,而且还为此不择手段地去坑人,这就不对了。
“二少夫人,怎么办?”丹朱问道。
“没事,她应该还不知道耶律伊已经提了,再说,这事儿也不是耶律伊能够决定得了的,你去一趟芳沁院……”苏予安揉了揉额头,起身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江天芯这次保不齐真的要外嫁,不论嫁到哪一边,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有些事情,得让她知道知道,太天真的话,搞不好命都要填进去。
好歹相处了一年多,苏予安也不想江天芯真的出什么事。
带着丹朱走出本心堂,一股子冷风就突然卷了过来。
“二少夫人您等等,奴婢给您拿件披风。”丹朱道。
“拿那件暗色的。”苏予安道。
大晚上的披件亮色的,万一碰人,搞不好会把另人给吓着。
从本心堂去芳沁院不远,但从湖那边走更近一些,反正披了披风,也不怕冷。
只是刚走到湖边,便发现光秃秃的柳树下居然站着两个人。
“二……”丹朱刚一开始,便见苏予安示意她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