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冬莲缩在一旁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差点儿将牙根子都咬断了。
什么叫旁人想到侯府当个妾都不成,这说的不就是自己么。
想到这儿,关冬莲对苏南青不禁有些埋怨,在路上说得那么好,现在回到苏家,却没见几个人真的待见她。
还说什么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尴尬,说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不过是为了她自己那没用的嫡子打算,当谁不知道呢。
只因为关冬莲的目标暂且和苏南青一致,因此便不戳破罢了。
苏南青这会儿完全顾及到庶女,苏老太太被苏之国责备了一番,心里有气,于是开始装病。
苏南青作为亲生女儿,又明白母亲才是自己唯一的伪造,只能整日呆在寿安堂侍疾。
自己没办法出来招待客人,只能让关冬莲出面,还叮嘱她要好好瞧瞧各家的实力,万一荣阳侯府不行,也好多几条别的路子。
关冬莲和苏南青各怀心思,但那也是她们俩的事,这边没有人关心关冬莲是谁,还是说八卦比较重要。
只是这八卦都在苏家直接说上了,苏家人想装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苏之国和林氏也没想着要瞒着苏老太太,不但没瞒着,甚至还到寿安堂去说嘴,好让苏老太太知道,她有多坏事。
苏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即坐了起来,冲着两人吼道:“还不快去查,无风不起浪,传成这样定是有因由的。”
苏之国和林氏对视了一眼,林氏开口道:“母亲,这事儿传得满京都都是,如何去查?去哪儿查?”
别说苏之国懒得去查,就算他要查,也查不到。
苏予安找的都是小角色,而且街面上和后宅一起发力,就算是有人想查,那也无从查起。
况且,苏家自己的力量有限,至于其他人,谁会为了他们去费这个力。
苏老太太听着只觉得头晕目眩,但却仍然咬牙骂道:“孙氏这个贱人,死了都不安生。”
也不知怎么地,这话刚一说完,门帘子就被吹开,一阵冷风从众人脸上打了个旋儿,便又悄无声息地没了,只留下一股子令人心惊的凉意。
苏老太太被冷风一吹,心头巨颤,最后竟双眼一瞪,重重地栽了下去。
得亏之前苏老太太是装病,原本是半躺着的,身后有个大引枕。
可纵然如此,大家也都惊得够呛,而苏老太太当时就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于是寿安堂又乱了起来,请大夫的请大夫,熬参汤的熬参汤。
那些宾客听说苏老太太突然间病重,总觉得有些邪门儿,又琢磨起那些流言,没人想沾染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因此不但没来寿安堂探望,甚至以“不便打扰”为由,竟纷纷离开。
一时之间,孙氏的灵堂竟然格外地凄凉起来。
原本要跪谢宾客的四公子苏兆辀,见四下无人,因此干脆起身跑到一旁的耳房内烤火取暖。
两日之后,苏老太太仍不见好。
苏家没人再有心思办孙氏的丧事,虽然她原本也有儿有女,就算有长辈在堂,怎么着也要停灵七天。
只是苏老太太这一病,苏家有鬼祟的事情愈越愈烈,以至再无宾客上门。
苏之国和苏之栋心里也有些毛乎乎,于是两人一合计,还是早些送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