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村,玉龙镇南边近四五十里地的一个小山村,这一日来了三个媒婆,很多的挑夫,挑着众多聘礼和花轿去了这个村,良田村有喜了!
黄家的闺女要出嫁了,虽然是穷苦山村,可规矩还是要有的,红红火火的红纸家中贴了不少,一大早的姑娘就穿好了红嫁衣,画眉梳妆一样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扬着笑容。
姑娘嫁得好,听说嫁在了镇上,只是路途遥远也没人去过,只知道叫玉黄镇,这姑娘嫁进镇里,在村子里来说那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不说其他,那讲究的三媒六聘就把村里的人给羡慕的不行,姑爷还给了姑娘家不少的礼金,这姑娘也算没白生,给他们老黄家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了!
拜别了父母便上了花轿,这边的习俗,新郎并不会来接亲,只有媒婆和轿夫,但是规矩礼仪一切周到,在整个村子的欢声雀跃下,大红花轿出发了。
四五十里路很远,大红花轿走起来会比较慢,差不离要一日的路程才会到,虽然远了点,可郎君生得十分俊俏,家底殷实,姑娘自然是十分满意,再远又何妨。
只是走了大半日,撩开轿帘的一刹那,所有的美梦全都梦醒,掀开红盖头已经身处地下牢笼之中,还有几个姑娘蜷缩在一旁哭哭啼啼的,似乎非常的害怕。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多久便来了两个人,带着村民的衣裳让她们把大红衣裳给换了下来,几个姑娘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反抗。
刚换完衣裳,牢笼里就被随便拉出去了一个姑娘,虽然哭喊着不要,可谁又会听呢,来人人高马大,除了屈服别无他法。
原以为会被辱了身子,哪知道被带到了一个祭坛之上,两根麻绳给捆在了石柱上。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嘤嘤抽泣的声音传荡在整个四通八达的地洞之中,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显得尤为瘆人。
空空荡荡的祭坛燃着数根火把,只有一个害怕至极的姑娘低头抽泣,过了许久才有四个人影从黑暗之中出现。
四个假面男子身着祭祀长衫神情冷漠,其中一人便是那男身女相的傅伶,相比之前,他又变回了女相,阴柔尽显。
三人手中都拿着一大摞符咒,口中念着什么,黄符漫天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之后便开始夹着黄符竖指,从女子鼻息中一缕缕的阳气飘入了黄符之中,没一会三人便将黄符在傅伶身上绕了几圈,之后便掠过其鼻息,一股阳气霎时没入了傅伶体内。
就这么一张接着一张,女子的头发开始慢慢花白,容颜也开始不再年轻,眼角开始慢慢出现褶皱。
随着阳气被悉数渡到了傅伶体内,女子开始慢慢变老,直至头发全白,手脚颤抖,不能说话。
傅伶虽然戴着半张假面,可随着阳气的充裕,阳刚的相貌开始显现,眉毛开始变粗,皮肤开始变得有些粗糙,脸上的棱角也开始变得分明!
随后女子被那两个祭司带出了地洞,扔在了一片山丘之上,两人洋洋洒洒的挥出数张黄符,竖指心念一动,恍惚之间阴气大盛,小山丘之下不再是平地,而是数十丈的高山!
女子依旧匍匐在山丘之上,只是两眼望去已是衰老和迷茫,别说爬,连嘴里都已经发不出声响,等待她的只能是死亡和黑暗来临时的恐惧。
灵虎狂奔了一晚上,到第二日快中午的时候才气喘吁吁的到了那个陵墓。
陈三还以为前朝的陵墓会是怎么怎么了不得,哪知道一丈见方的墓地,一个大圆石坟头。
边上不远处有一个林子,不算很大,也有小溪潺潺,后头有高山只是离得有些远。
反正他是没看出来这地方有什么好的,空空荡荡的一块荒地,弄这么一个坟头,被人盯上还不是迟早的事。
就这么点地方,放副棺材都嫌挤吧……
心里一阵郁闷,肚子也是咕噜咕噜的叫,灵虎也早就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了,陈三摸了摸灵虎的脑袋。
“去吧,多抓些野味,我们吃个饱。”
灵虎顶开陈三的手,呲溜一下就蹿出去了直奔林子,它也是饿坏了,跑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吃点东西了。
陈三捡了点柴火,让陈婉儿弄了点藤条就这么等起了灵虎。
还别说黑藤似乎特别耐烧,而且火还大,不知道的从远处望过来还以为陈三在人家坟头放火呢。
灵虎来回几次弄回来好些东西,陈三全都给它排开串好,就这么在人家坟前烤了起来,也就是黄管事不在,否则定是那句‘太他娘刺激了!’
拿着两只大鸡腿,陈三开始绕着坟头看了起来,看来看去自己都像是找错了地方,这哪是什么前朝陵墓,最多也就是哪户不是很富裕的老爷子死了,给埋这了。
若是那些盗墓贼眼界高一点,都不会看上这种墓,这种墓让那些刚开始盗墓的练练手还差不多。
“你绕来绕去的有什么好看的,不找个地方下去么?”
“下去?这有什么好下去的,我感觉掀开坟头就差不多了,黄管事不会忽悠我吧,这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值二百两的呀!”
“墓值不值不知道,但你这二百两是要取尸人的尸牙,大墓都在下边,上边兴许是掩人耳目。”
“婉儿姐,要不你用藤条帮我探探?”
“黄管事的话你忘了?”
“没忘没忘,打架的时候你别帮我不就完了,探探地形,问问路,又不碍事。”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真不动手了。”
“别别别,你可得护着点我,若是千钧一发还不得你帮我挡挡,尽量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去?”
“怎么,下边还真有大墓呀?”
“这下边很大很大,足有十七八丈纵深。”
“十……十七八丈!”陈三咋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