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内,一家灯火辉煌的客栈之中,一强一弱、仿佛是一对主仆的组合出现在客栈的大厅之中。
大厅是食客进餐的地方,这一对书生、书童(保镖)的主仆出现,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他们是几天前投住在这家客栈里的,这一对主仆像是家里有货的书生和书童。为什么说是家里有货的书生呢?一看这书生都已经有三十好几的年岁了,依然是一副书生的打扮,家里如实没点儿货,能供着他读书读到现在都不改行吗?
这一对主仆很扎眼,刚开始是因为书生的书童实在太过壮硕,比客栈里的某些江湖好汉都要壮实,自打他们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的身上转悠。
不过这种情况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现在他们依旧很扎眼,不是因为书童的身形庞大,而是因为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讲起故事来真是一套接着一套,听着人们心里痒痒地很。
每天要是不听这书生讲上一段故事,那饭菜吃着都不香。
很快地,书生周围的桌子全都被占满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凑到一桌,一边端着各自的饭碗,一边眼巴巴地瞅着书生,想要听听他说今天讲什么故事。
这书生做到桌子旁还没有点菜,便对小儿说道:“那什么,爷的盘缠不多了,跟爷说一说,最近的赌场是哪一家,我要去赚些盘缠回来。”
一个书生,自称爷,这不伦不类的称呼顿时引起了一阵笑声和嘘声,周围还隐约传来不屑的嗤笑声。
书生根本不理会那些嫉妒的眼神,他瞅着店小二,等他给自己报出几个地名来。
旁边有人笑着喊叫起来:“哎哟,没想到,这还是有手艺傍身的家伙啊?”
只一句话,周围的人们全都是哄堂大笑。这句话正是来自于书生前一天讲故事里说的一个说辞,听懂的人全都跟着哈哈一乐。
书生面对着哄堂大笑好不怯场,得意地哼唧着,大拇指指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爷这一路上走的舒坦,可全都是靠着这一手手艺混过来的,你以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成为手艺吗?小二,问你话呢,快说啊!”
店小二是个黑小子,可是这小二面黑心不黑,见书生号称要去赌场赢银子当盘缠,当即暗中摇头,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败家子,赌这一个字,害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啊。
不过客人的问话他不能不答,不然的话今天的工钱没了不说,就连晚餐都得没了。于是小二立即撩起亮亮的嗓子喊道:“出门往左,十间铺子的旁边,就是‘天下局’。”
做赌徒的,不会有人不知道“天下局”的名号。
哪知,书生却摆摆手,豪气地说道:“‘天下局’我刚来的时候就去过了。别人赌钱那是玩,咱这是吃饭的手艺,不过不能可着一家赌场赢,咱自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同一家赌场,不能进去两次,老是赢一家的钱,这是砸场子,不是做生意。来来来,小二,再给爷报一个名字,最好要大一些的赌场啊,爷再次要赢的多一些,撑得日子得久一些。”
众人听他说的新奇,赌徒还有从不进一家赌场第二回的,那天底下即使有再多的赌场,也禁不住他这么折腾啊,那岂不是这辈子也赌不了多少场吗?
店小二见多识广,可不信这赌徒书生的话,只道他是之前去了“天下局”闹出了什么幺蛾子,被人家给挂了号,所以才不敢去“天下局”赌钱的。
但还是那句话,客人的话不能不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