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沉思片刻,嘴角勾勒起了一个弧度:“覃兄好像话里有话,不妨直说就是。”
“陆解元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白衣冠若是在你身上,他日必定会惹祸上身,甚至是牵连他人。”
覃海认真地说道:“但如果你愿意交出太白衣冠,不仅能够获得圣院的嘉奖,还可以名利双收,成就一番千古佳话,岂不美哉?”
“覃兄,圣院可不是孔家的文院,而是孔圣创建的属于天下人的文院,列国大学士、大儒都有在圣院任职,我若交出太白衣冠,列国大学士和大儒都会争抢这件半圣之宝,到时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这……”
覃海猛然脸色大骇,他是受到许多读书人的委托前来说服陆鸣,认为以长远的目光考虑,陆鸣应当主动交出太白衣冠造福天下,却没有考虑到这么一个深层的地方。
“半圣之宝别说是我们区区举人,哪怕是大学士和大儒都趋之若鹜,我这么说不过分吧?”
陆鸣严肃道:“连我们年轻一辈的读书人都会为了太白衣冠明争暗斗,那些大学士和大儒如果争抢起来,那岂不是得一阵血雨腥风?”
“覃兄,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交出太白衣冠,到底是什么居心呢?”
“这个……这个……”
覃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忽然间冷汗直冒,不禁一个寒颤。
“陆解元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覃海说道:“但是圣院有众圣坐镇,只要交给众圣,众圣自有安排。”
“倘若列国圣人都对太白衣冠有意呢?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陆鸣反问。
“这不可能!众圣乃是人族的领导者,绝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列国大儒在圣院之中如果产生意见的不和,就会召开众议,以少数服从多数进行投票,众圣也是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完美地领导人族前进和发展。”,覃海说道。
“众议而出的最后决定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放肆!你是在质疑圣院不成?”,覃海大怒。
“巾帼书院就是最好的例子!”
陆鸣说道:“景国方圣开创巾帼书院的时候通过圣院众议了吗?没有!不仅没有通过,而且在那个年代还被列国视为荒谬可笑,被无数人耻笑和反对。”
“但是请你看看现在,女子不仅能够参加科举,甚至也能和我们男子一样获得相同的功名和待遇,人族日益昌盛,这是圣院之功吗?”
“这……”
覃海被反驳地咬牙切齿:“纵然如此,你也不能够独占太白衣冠,因为一旦如此,列国必将云国孤立,你将成为云国的罪人!”
“宁担一国罪,不承天下祸。”,陆鸣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明明独占太白衣冠,却把自己说得好生伟大的样子,那倒不如这样,你把太白衣冠交给我,让我去替你承担如何?”
“你承担不起。”,陆鸣摇头。
“你……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在下告辞!”
覃海对陆鸣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去,面露怒色。
“慢走,不送。”,陆鸣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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