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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具屍體,一具男子的屍體。
這具屍體渾身上下赤裸,頭髮披散而開。並且一看就死去了太長的時間,因爲屍體的皮膚已經乾癟,儼然成了一具乾屍。
從屍體的模樣上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歲數比北河還要小。
如今這具屍體空洞的嘴巴張開,眼窩深深凹陷,看起來有些恐怖。
看到這一幕的北河,瞳孔頓時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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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萬想不到,在呂侯的房間中,會藏有一具屍體。而且這具屍體,明擺着就是呂侯故意放置在此地的。
能被呂侯有意的藏起來,看來這具屍體來頭不小。
在看到這具屍體後,北河的目光一下子就投向了牀榻一側的那隻木櫃。他猜測,木櫃中的那件無法撕毀的長袍,跟那隻布袋,或許就跟眼下的這具屍體有關。
心中如此想到之際,北河蹲了下來,仔細的觀察着這具屍體。
他可是嵐山宗內除了他師傅之外,最好的仵作。說不定他可以從屍體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從而推斷出一些結論來。
只見他從頭到腳,將屍體給仔細掃視。不止如此,他將燭燈放在一旁,還將屍體給翻了一面,查看起了背部。
最終他將屍體還原,眼中露出了沉吟之色來。
僅僅是從表面上來看,這具屍體沒有任何的傷勢,因此倒是不好判斷死亡的原因。
他跟隨在呂侯身邊多年,可以說這些年來,除了睡覺之外,他跟呂侯形影不離。
只是這些年間,他從未見過呂侯帶回一具屍體,並將其藏在起居室中,而且陌都也從未跟他提起過此事。
退一步說,即便呂侯悄然帶回了屍體,可是要悄無聲息的打造出一個暗格,並設置機關將屍體藏匿起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這具屍體應該是他還沒有跟在呂侯身邊,就已經被呂侯給藏匿在此地的。
他十三年前在一條名叫北河的河中,被呂侯撈起來。也就是說,這具屍體至少十三年前,被呂侯藏在了此地。
十三年的時間,如果是沙漠這種乾燥的地方還好,一具屍體可能會變成一具乾屍。
可不但是他所在的這座閣樓,就連整個嵐山宗,氣候都極爲潮溼,尤其是地底更是如此。如此的話,屍體被掩藏十幾年,早就該腐爛化作一具白骨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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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的這具屍體,卻變成了一具乾屍,而且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甚至於北河剛纔觸摸屍體的時候,還有一種柔軟之感,顯然皮膚下的血肉組織都還存在,並保持着一定的韌性。這就有些奇怪了。
驚奇之餘,北河又查看了這具屍體良久,最終他才轉動機關,使得石板歸位。
他在呂侯的房間中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卻發現了數萬兩銀票,一具屍體,以及一件無法損毀的長袍,外加一隻無法打開的布袋。
這些古怪的東西,讓他好奇之餘,內心還有一種對於未知事物的心跳加快之感。
良久之後,北河壓下了心中的震動,暫時不打算去觸碰這些古怪的東西。
又將房間掃視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之物後,他手持燭燈,離開了呂侯的房間。
……
時間一晃就是半年。
半年後的某一日,北河獨身一人離開了嵐山宗。
宗主夫人在五個多月前便逝世了,爲此宗主姜木元還特意爲了他的這位夫人,辦了一場喪禮。
整個嵐山宗的所有長老以及弟子,全都參加了。
這一場喪禮,被稱之爲喜喪。因爲宗主夫人不過尋常女流之輩,卻活了九十八歲的高齡,稱得上壽終正寢。
這一場持續了三日的喪禮北河也參加了,不過以他的低調行事風格,注意到他的人可以說是沒有。
這半年的時間中,他除了修煉便是修煉,幾乎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而這半年的時間,也徹底沖淡了他失去師傅跟師弟的悲傷,讓他完全接受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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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一次他之所以會出門,主要有兩件事情要辦。
第一,呂侯是他師傅,當年將他帶回後便留在了身邊,不但沒有讓他挨餓受凍,還教了他功夫。這位師傅就算再冷血,對他也有再造之恩。
在北河看來,顏音姑娘是唯一一個活着可以靠近呂侯的人,所以此女應該算是呂侯的伴侶。而今呂侯死了,他絕對有必要將這個消息通知到對方。
第二,便是山洞裡那位,當初承諾給他鑄造一柄兵器,而今半年多的時間過去,想來兵器應該也已經鑄造完成了,是時候將其取回來。
他手裡正好缺一柄神兵利器,有一柄趁手的兵器在,比起赤手空拳會讓他的實力大增不少。
北河跟呂侯一樣,並沒有選擇騎馬而行,而是走路。
這除了是他有充沛的時間之外,最主要的是走路更加安全一些。
從呂侯死去後,他便對呂侯當初教導他們萬事小心謹慎的認識,更加清晰了。
而這一次外出,北河除了帶了足夠的銀兩之外,還將那隻灰布包裹也給帶上。呂侯如此看重此物,所以即便他無法將那隻玉匣給打開,也打算隨身攜帶此物。
一個月後,北河就踏入了豐國的最東側的一座城池,涼城。
可以說豐國的涼城,是北河見過最亂的一座城池了,龍蛇混雜,凌亂不堪。而也正是因爲涼城的亂,纔會讓此城如此熱鬧。
走在涼城的街道上,昔日車水馬龍的場景依舊。
他雖然遭遇了重大的變故,可是除了他之外,整個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照常進行着。
北河輕車熟路的向着春香閣走去,不多時便來了這座三層閣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