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到時,他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二人飲酒之際,一味味擺在各式盤中的菜餚,就被端了上來,在二人的桌前鋪開。
這些菜餚乍一看起來跟凡人所食之物沒有什麼區別,其中以各種肉食居多,但不同的是,從面前的這些菜餚中,散發出了一股股包含靈氣的清香。
顯然這些菜餚,都是各種靈獸的肉類烹飪而成,可不是尋常的家禽野獸。
踏入修行之前,北河因爲要淬鍊肉身的原因,所以每日飯食都必不可少,甚至在嵐山宗還有個饕餮的稱號。
只是踏上修行之路後,他就已經很少有口腹之慾了。
眼下看到擺滿餐桌的菜餚,他不禁食指大動,而後便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塊肥瘦相間的嫩肉,放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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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咀嚼之際,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吃過熟食,還是因爲這百食齋的手藝了得,菜餚的味道極爲不錯。
這時張九娘一翻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雙銀質的筷子,也開始品嚐了起來。
當看到此女的講究,北河一時間一怔。
當年的呂侯,在衣食住行上都極爲小心謹慎,尤其是吃這一塊,只在春香閣吃飯,擔心的就是他人投毒。
因爲太久都沒有吃過這種熟食,一時間他倒是大意了。
但隨即北河就搖了搖頭,他不過初來乍到,而且在這飛舟城中,他也沒有什麼敵人,還不至於擔心被人下毒。
接下來,他便開始了大快朵頤。這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只是片刻間,北河就發現,當熟食入腹之後,隨着他運轉法決,竟然被他逐漸煉化成了魔元,這種修煉速度比起他打坐調息還要更快幾分的樣子。
對此他微微頷首,看來這些菜餚跟酒水,作用跟丹藥相似,咽入腹中後都可以被煉化,從而補充自身的消耗。
一想到此處,他反而吃的不急了。
因爲按照他煉化的速度,恐怕再多的菜餚都不夠他吃的。他這一次來,主要是爲了滿足一下口腹之慾而已。
作出決定後,北河便跟張九娘一樣,開始了細嚼慢嚥。
並且這時的他也有了閒心,聽周圍這些都是修士的食客,在討論什麼。
“據聞數年前的南疆修域的那艘跨海神舟,幾乎全軍覆沒,即便是結丹期甚至是元嬰期修士,在獸潮的圍攻下都諸多的人馬隕落。可以說這一次的獸潮,是三百年來最兇的一次了。”
這時從二人一側的鄰桌,傳來了一個硬朗的聲音。只見開口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此人談論的對象,則是一個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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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話音落下後,北河還有張九娘神色一動。二人相視一眼,便側耳聆聽起來。
聞言那老者捋了捋鬍鬚,“可不是嗎,我有個老友的道侶的師姐的舅舅,就在那艘跨海神舟上。”
“哦?是嗎?”中年男子來了興趣,略顯關切的問道:“敢問趙道友那老友的師姐的道侶的舅舅是什麼修爲,最終情況又是如何?”
“哎……”老者一聲嘆息,“結丹期後期修爲,至今下落不明,想來是凶多吉少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對此倒是不覺得奇怪。畢竟就連元嬰期修士都有本命魂燈熄滅的,更不用說結丹期修士了。
聽到二人的談論,北河極爲無語,接着又傾聽起了其他人的談話內容。
而就像當年春香閣的食客一樣,衆人談論的都是修行界最近發生的事情。而就最近這些年來,值得成爲衆人飯後談資的,就是那艘南疆修域跨海神舟遭到恐怖獸潮圍攻,而全軍覆沒的事了。
從這些人口中北河隱隱聽出,當年還是有一些人逃出來的,甚至不乏一些命大的化元期修士。只是更多的人,卻徹底隨着那艘跨海神舟,沉沒在了海底,屍骨將永世不見天日。
北河暗自慶幸,還好當年遇到了周長老找他麻煩,所以他提前讓張九娘離開,自己後腳也抽身而退,這才使得二人避開了那一波恐怖獸潮的直接圍攻。
雖然後來兩人依舊麻煩不小,但卻機緣巧合通過無根島逃了出來,時至今日,更是成功抵達了隴東修域。
搖了搖頭後,北河端起了杯中的千日釀,接着仰頭一飲而盡。
只是就在他放下酒碗時,不經意看着樓梯口的位置,眉頭卻緊緊皺起。
只見三個人這時從樓梯口走了上來。
三人兩女一男,那兩個女子容貌嬌美,身上散發出化元初期的修爲波動。
但二女明顯以那男子爲首,臉上滿是殷勤。讓北河眉頭皺起的,正是爲首那身着月色長袍的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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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當初他和張九娘在月牙峻嶺碰到的鐵拳門修士,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好像叫周光雲。
北河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感,猜測此人莫非是衝着他二人來的。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那周光雲目光在二層掃視了一圈,當從北河跟張九娘身上掠過時,下一息就拉了回來,接着眼中浮現了些許玩味之色,而後就向着北河跟張九娘走了過來。
因爲張九娘所在的位置背對着樓梯口,所以此時她都沒有發現對方。
在北河的注視下,這周光雲走到了兩人身側,接着坐在了二人之間面朝窗口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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