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兴云带着他那些藏边会馆的师兄弟们离开了,韩出云和韩万云才算是松了口气,起身邀着陆遥一起回了武馆的宴客厅。
“陆公子啊,今日若不是你施以援手,我乾坤武馆恐怕是浩劫难逃啊,老朽兄弟二人在这里谢过陆公子大恩了!”韩出云和韩万云两人邀着陆遥进了宴会厅之后遣退他的一干徒弟,两兄弟一边说着,一便就要像陆遥行大礼。
这一来可是把陆遥和佟铁鑫吓得不轻,陆遥一个箭步过去,双手一抬,一道仙力涌出,将两人托住没让他们的大礼行下去,且连连说道:“二位前辈这是何意,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本该相互帮衬,且藏边会馆的那些人昨日里我也遇到过,他们行事有悖人伦,我也是看他们不惯,今日也不能完全算是帮忙,也可以说是我想要借此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长个记性,莫要以强凌弱,妄言我内地无人!”
“二位前辈,铁鑫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也不敢和二位前辈攀交,亦没有见过他们行恶,但公子说他们是坏人,那他们就一定是坏人,对于这些恶徒,我能够略尽绵薄,也算是荣幸,哪里当得起二位前辈如此大礼。”佟铁鑫也是连忙上前,说道。
佟铁鑫是蒙内人氏,自幼随着一位内地游方的高人习武,也是学过一些内地人的礼数章法,后来跟了陆遥,不仅随着陆遥提升了实力,也是随着陆一谦与雷战元等人学了很多的做人做事的道理,今日这番话也是他的肺腑之言,陆遥听了心中也是甚慰。
韩出云和韩万云见二人言辞真切,也便不再执意如此,四人落座,韩出云便将乾坤武馆与藏边会馆的一些恩怨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十年前,那个时候,韩出云和韩万云倒是壮年,韩出云掌管着乾坤武馆大小事宜,而韩万云则是懒于这些俗事,一心只想要遍访各地高手,一来切磋武艺,增进自己的实力,二来便是想要见识一下诸家的武学,以便有朝一日武艺有成,回到西京市来辅佐兄长韩出云将乾坤武馆的武学与诸家武学融会贯通,取长补短,将乾坤武馆打造成为正真的西北第一武馆。
可是,一路顺风顺水的韩万云到了藏边省却是出了意外。
当时,藏边有两大会馆,一个叫轮生会馆,一个叫坦光会馆,这两家会馆可以说是当时藏边省最为隆盛的两大会馆,藏边武者能够叫得出名号的人也大都是出于这两家会馆。只不过,俗话说得好,无论是哪里,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永远都有争斗,哪怕是那些颂斋念佛的藏边人也不例外。
两大会馆近百年来一直都是争斗不断,门下子弟也是多有死伤。
韩万云刚到藏边的时候并不知晓这里的事情,一来之后遇到一个名叫罗布森的武者,此人日日将仁慈道德挂在嘴边,韩万云也是与他一起待了些日子,也是从此人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藏边武术界的事情。
罗布森告诉韩万云,这两家会馆的一些情况,言道,轮生会馆乃是藏边佛教的忠实信徒,门下子弟既习武,也行善,算得上是藏边武术界的正道,而另一家坦光会馆则不然,他们在当地的口碑极差,门下子弟常常仗着一身本事到处欺男霸女,做尽坏事,名声臭到了极点。
可以说,这两家在藏边声名最盛的武馆恰好是两个极端,一个与人为善,一个与人为恶,为善者,想要除去为恶者,但却不得其愿,为恶者,想要拔掉为善着,亦是不能,两家会馆之间的争斗已经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藏边武术界也是无法自处。
那个时候韩万云年轻气盛,一听这事情,心里自然是义愤填膺,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一人根本奈何不了坦光会馆的那众多门生子弟,后来,罗布森给他出了个主意,他也是正是因为罗布森的这个建议而做出了一件终身后悔的事情。
藏边武术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无论两家会馆如何争斗,凡是外人来了都要暂时休战,尤其是外来的武者上门挑战,更是如此,所以罗布森建议韩万云去挑战坦光会馆的一种高手,也算是为藏边的武者以及藏边的普通老板姓出一口恶气。
韩万云本不想过多的干预藏边武术界的事情,毕竟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罢手离开,思虑再三,觉得罗布森的这个建议不错,便依照他所说的向坦光会馆当时的馆主萨布儿下了战书。
古来武者都有属于自己的尊严,无论是蒙内还是藏边的那些武者亦是如此,萨布儿虽然不想在那个时候与韩万云比武,但是藏边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他也不好坏,他更不想让自己的对手轮生武馆看了笑话,便答应了韩万云的挑战。
本来,以武会友,又是向一家武馆挑战,自然是挑战馆主,且点到即止,但是韩万云听了罗布森讲述的那些坦光会馆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又岂肯就这么循规蹈矩的走个过场罢了,索性,他提出以一人之力挑战武馆当时战力最强的十大门徒与馆主萨布儿。
萨布儿虽然起初不肯,但是后来因为四处流传的一些非议,他还是同意了。
一场惊动整个藏边武术界的挑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其实,在当初这件事情传开来的时候也有人找到过韩万云,质问过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那个时候韩万云年轻,又是因为罗布森的为人和他先入为主的观念而忽视了那些说的话,尤其是那些人所说的一些关于坦光会馆的好话,他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固执的认为这些人都是虚伪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