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苑完全无视了微生清流受伤的小眼神,挥手说再见。微生清流不情愿,还是被唐汐拎走了。
见人走远,唐苑迫不及待地拆开那厚厚的一沓。
只一眼,弯起的嘴角再也没有放平过。
信中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个人的一日十二个时辰,单调又隆重。
每一张,每一笔都切切实实地传达了写信之人的心情。
或因想念而焦虑,或因想念而甜蜜,每日一问:“娘子何如?”
唐苑也想给他画一沓,但是思来想去,她要说的事太多了。画起来浪费纸张,干脆就写字吧。
这一写,便是整整一日,迟迟不忍落笔。
余光瞥见一侧厚厚的一沓,唐苑苦笑,方才惊觉已是难以承载的重量。
随收起这些,重新写了一份简单的回信。
当然,该传达的心思,一份不会少。
唐苑中秋时背上,如今已是入冬时节。
东禹的冬天特别冷,山里的水源凿开,却也无法在此时耕种。
海边新城的建造也无法继续,匠人们都返家去了。
今日十月初一,也是三大鬼节之一的送寒衣节。
晚间,各处山头都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百姓在亡者坟前焚烧寒意带起的星火。
唐家的大院里,不再只有那几个身单力薄的小孩了。
厨房里多了两名妇人,院子里也多了几个家丁,看着更像家底殷实的大户人家。
“开门,有人吗?少宫主,开门啊。”
上官俊和简琮双等人在门外,冻得的瑟瑟发抖。上官俊使劲儿将大门拍的砰砰响。
“来啦!”门房听到有人喊唐苑,便知是认识的人,这才上前去开门。
还不等管家陆生说什么,就看到一群人鱼贯而入。
“冻死了,有没有个地儿暖和暖和。”上官俊是个急性子,也不需要估计他的风度,追着陆生就要给他找个地方暖暖脚。
“有,有的。你们是?”陆生没见过他们,看着他们的架势,好像都挺厉害的。
“唐苑是主这里吧?”
陆生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你不用管我是谁,赶紧给我找个地儿呀,这东北实在太冷了。”上官俊搓着手,格外不抗冻。
唐苑本就在院子里练剑,突然听到了上官俊的大嗓门。飞身出了后院,果然就看到几人风尘仆仆的赶来。
“常师叔,间师叔......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唐苑意外的同时又特别开心。
“阿苑,还有我呢。”上官俊搓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弱弱地抗议。
“哈哈哈。冻坏了吧,快请进屋。陆生,让人生几方热炕,顺便让吉婶煮点暖身的粥。”
“是,小姐。”陆生匆匆离去。
上了热炕,喝着热粥,上官俊才觉得他活过来了。
简琮双哭笑不得,打趣他:“偏要跟来,自作自受。”
于是,简琮双就把他们在无常馆结业的事,还有宫主嘱咐北上的事一一说给唐苑听。说到上官俊,几人齐齐无奈摇头。
明知自己受不了凉,非要赶在大冬天北上,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