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慢道:“母亲说你今天回来心情不好,你到现在不回房,我一直担心着,可是朝中事务太多?如今景王遇刺不能上朝,你一个人要负担的更多了,很辛苦吧。”
林怀瑾想了想,是很累,但甘之如饴,“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知刺杀景王的幕后黑手查到了没有?我刚听说的时候,吓出一身身冷汗,胆敢当街刺杀,何其张狂,王爷也要小心,出门多带些侍卫才是。”
听她说起刺杀,林怀瑾心里又不自在起来,甚至对花慢的接触有些反感。他放开花慢的手,逼迫自己尽量柔声的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先回房休息不必等我,若是太晚我就宿在书房了。”
花慢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真当他是有事要忙,还柔声细语的劝他不要忙太晚。
可惜她的好意和体贴,并不能让林怀瑾对她更怜惜,他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就反身折回书房。
没了花慢的身影,书房又成了他躲避的港湾,他坐着发呆良久。突然起身在暗格之中取出一幅画,画中的女子赫然就是温妍。
他的手指极尽温柔的抚摸着画纸,从温妍的头发一直抚摸到她的脸庞。
林怀瑾眉宇之间满是阴沉的戾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秋月白,快了,景湛一死,你还是我的这天下也好,你也好,都将是我林怀瑾的!”
昏黄的烛光将他的脸照的晦暗不明,使他本就扭曲的表情看上去更可怖。
进了二月后,天气渐暖,因春闱科考在三月,已有各地的学子陆续到京,一时间热闹了不少。
有文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口舌之争,更因景湛遇刺一事,引起不少争端。
茶楼瓦肆里学子书生侃侃而谈,对朝政高谈阔论,对自己的未来都抱着极大的希望,仿佛他们已经封侯拜相,走到了一个读书人的巅峰。
秋府的马车在行人如织的路上停下,梅染挑开车帘的一角,道:“姐姐,人可真多啊,前面都堵住了,要不要绕路啊。”
“三年才有一次,全国的学子都来,肯定人多,这档口也不好调头,慢慢走吧。”温妍道。
她们的马车刚好卡到了中间,前后都有马车挡着,调头绕路都不方便。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又缓缓的动了,车夫扬声道:“小姐,前面通了,您坐稳些。”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一晃,就听外面乱糟糟,有人大喊:“马车把人撞了!”
梅染和温妍对视一眼,扶着她下了马车。
四周已经围满了人,看到温妍下车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车旁边倒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正抱着腿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喊着。
秋府的车夫一脸的为难,结结巴巴的辩解:“是你突然跑出来,我,我,不是我碰的,你这是讹人,讹人!”
“哎哟哎哟,我讹人?我拿血肉之躯撞你的马车?哎哟,我一把老骨头算是废了。”
那老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加上穿着打扮就是穷苦人,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心。
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在说什么为富不仁,仗势欺人的话了。
梅染听了气的脸通红,瞪着眼跟个小斗鸡一样。车夫也要急了,闯了祸是要被罚的,他真是无妄之灾。
温妍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那老头跟前,道:“老丈,不管是不是我家马车撞到你,这地上凉,咱们起来说话,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医馆,该我们负责的,我一定不会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