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阵阵,越显得房内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书童突然跪在温妍面前,重重的磕头,道:“大小姐容禀,公子并非淘气不懂事,他想做武将,想早点学成上战场,是,是因为……”
“你不许说!闭嘴!”承业还没来得及停止抽噎,就大声斥责阻止他。
温妍看了一眼心虚的承业,道:“你起来,慢慢说。”
“你不许说,不许说。”承业见阻止不了,竟开始耍赖。
书童站起来,转头看了看他,低下头说:“公子说他学成就可以上战场代替景王殿下,景王殿下就可以留在京城多陪伴大小姐……”
听到这里,温妍如何还能不明白。原来竟是这个原因,这几年,她果然没有白疼这个孩子。
温妍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她快步走到床边抱住委屈的嚎啕大哭的承业。
拿出手帕帮他擦眼泪,柔声道:“对不起,是姐姐误会你了,姐姐给你赔不是。”
她对着仆从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承业,刚才姐姐没搞清楚原委就责怪你,是姐姐错了,你原谅姐姐好吗?”
承业靠在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没有,没有怪,怪姐姐。”
温妍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好孩子,你还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其他的都让大人来抗,你不要急着长大,好不好?”
怀里的承业哭着点头,继续靠在她身上抽噎。
温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慢慢地晃动着摇他,就像安慰小婴儿一样。
姐弟两个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着,不知过了多久,小茶带着李太医回来了。
检查过后,李太医很笃定地认为承业的伤只不过是看着严重,也是因为他皮肤白又薄的缘故,只要按时涂药油,把淤血揉开散了就好。
他的医术温妍是极信任的,既然他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李太医亲手给承业涂药油给承业搓开,疼得小家伙豆大的汗珠混着眼泪流了一脸,却怕温妍听到心疼,硬生生咬着牙不出声。
看着李太医把药油涂开,又给他腿上敷了药,温妍的心才放在肚子里,让小茶付了诊金送李太医回去。
折腾了这一场风波,太医一离开,承业就期期艾艾地求姐姐不要把这事告诉父亲,怕秋大人知道了再反悔,不让他继续习武。
温妍哭笑不得地点头答应了,并和他约定,以后练武时也要量力而行,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姐弟两个说开了,又恢复了原本的亲密。
轮回谷中,哑巴从昏迷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多久,也没有时间细想。
环望四周,他喃喃道:“轮回谷……”
一些旧事如潮水一般涌上,他闭着眼打坐,慢慢的开始接受原本就属于他的记忆。
最初的时候,他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佛前的一瓣莲。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听着佛主的讲经声,感受的是幽远绵长的檀香味儿,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百年,又或许是几千年,他有了自己的意识,又在某一天,他有了自己的身体,可以离开莲花池自由活动。
他到过仙境,到过人间,结识过妖怪,给自己取了名字“山夜”。
也知道了自己的幸运,几乎没有付出过,就可以修练成人形,拥有几千年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