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这一觉就睡到了午饭时分,天气还是很冷,温妍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有点后悔了,这种天气当真不适合出门。
正寻思怎么开口说不去的时候,恰好秋府来了人,说是秋大人请他们回府一趟。
衣服都换好了,出门不用耽搁,他们坐上马车,很快就去了秋府。
原来景湛今日没上朝,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柳太傅上书,请求辞官。
一般华夏的官员到了年纪,都会荣养,很少有人会辞官,柳太傅又是皇帝的授业恩师,他这么做,和指着皇帝的鼻子骂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柳太傅在对皇帝表示不满,是在抗争,但是其中的原委,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退朝后,众人将秋大人团团围住,想从他这里打探消息,可秋大人同样是一头雾水,他也不知柳太傅今日为何会当朝给皇帝这么大一个难堪。
皇帝当然没有答应,只同意让柳太傅暂时歇息几日。
这时候已经有人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先是景王殿下一再不朝,现在又是柳太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是不是在私底下有什么动作,大臣们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该作何打算。
秋大人说完朝堂上的事,直接就问景湛,他昨日面圣,可有和皇帝发生了什么。
景湛便一五一十的将皇帝的意图说了,“他现在满心都是雄图霸业,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出征云羡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
秋大人沉默了良久,道:“虽说千百年前云羡、东霖、兴丘、华夏是一个国家同根同源,可早就已经分地而治,早就没有了关系,又何必强求呢。”
“该说的我都已经劝过了,可这次云羡的所做所为,让陛下感觉颜面尽失,他肯定要做出点什么才能顺下这口气,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景湛说道:“只是云羡天寒地冻,本地人都觉得难挨,只怕我国官兵会受不住,到时冻死冻伤,损害的还不是我华夏的根基。”
秋大人心一横,道:“我这就进宫,劝劝陛下,无论如何都要尽力,求他收回成命。”
“没用的。”景湛阻拦道:“岳父,柳太傅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保持沉默吧,我再想想办法,未必就到了那一步。”
温妍插嘴道:“我还觉得皇帝太天真,他根本就不知道战争的残酷,那不是一封封奏折军报能说清楚的,他以为的战争不过是胜负,死亡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真想把他扔到战场上,让他看看,血淋淋的千军万马的战争。”
秋大人道:“不要胡说,陛下坐镇京中,一般不会御驾亲征。”
“我知道。”温妍小声的抱怨,“说说而已,再说了,皇帝就算御驾亲征也是在后方坐镇,怎么可能上阵迎敌。”
就是因为不用付出,才会觉得事情都理所当然,即使是成千上万人的身家性命,在他的眼中,也比不过自己所谓的梦想。
梦想?
温妍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了,之前承业说过有个人可以让人入梦,还会织梦,那么,给皇帝织一个他在战场上的梦,最好血腥残暴,就算不能让他打消一统天下的春秋大梦,也能吓他一吓。
她知道父亲是个忠君爱国的臣子,绝对不会同意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提议,所以她做出安静的姿态,假装受教样子,乖乖的坐在一旁品茶,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暴力的布置,今天就让人去找织梦人,争取明天就让皇帝做一个血肉横飞的“美梦”。
景湛和秋大人说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温妍婉拒了继母的留宿,狠心在成勋的哭喊声中坐上马车。
马车一动,温妍就神秘地说:“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她的笑容里带着点小调皮,景湛含笑摸摸她的肩膀,道:“说来听听。”
温妍把自己的计划大略地说了一遍,问道:“你觉得如何?”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景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