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的眉头微蹙了蹙，“主子，解药已经够吃很久了。”
“收着吧，奖励你的。”
听及此，无心这才缓缓收下了那些药。
又见凉音甚是疲惫的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尔后缓缓靠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去将百姓聚过来？又怎知道我砸那镯子，是给镯子里头放了毒虫？”
无心低了低首，尔后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您给我使眼色，约莫便是想对付他们了，而那南云凉笙最在意的就是名声，您想让她身败名裂，必然就需要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所以我便提前跑了出去，在您与他们闹上之时，将皇宫外头的百姓偷偷聚过来了一些。”
顿了顿，她又道：“百姓们皆很八卦，一瞧见什么动静便纷纷围过来了，至于镯子那里，我只是觉得您不可能会一直戴着那种人所送的东西，既然选择在那个时候砸了，便定然有您的意思。”
“聪明。”
凉音浅浅一笑，望着她的眸里充满了赞赏。
“若是我家小画也能有你这般聪明，估计……”
话至一半，她又缓缓闭上了双唇。
估计什么呢？
就她那傻傻的模样，便是再聪明，也改变不了什么。
也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她与木九有没有什么进展，想到他们，她的脑袋里又缓缓闭出了洛潇然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每一天，都在干些什么。
没有收到她的回信，是不是很难过呢？
想着，她又缓缓垂下了眸。
却是一旁的无心忽地又再次张开了口，“主子，您今日如此算计那二公主，其手段之残忍，与那些真正的恶人，是不是有些太过相像了……”
“真正的恶人？”
凉音微微挑眉，“难道我不像吗？”
她摇了摇头，“您是好人。”
“我不是。”
凉音一脸平淡，接着又道：“我就是真正的恶人，如果我都不算坏人，世上还能有多少坏人？所以在我眼里，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皮毛而已，相比我内心想做的，这已经是小儿科了。”
无心的眉头微蹙了蹙，只言不语。
又见凉音缓缓望向了窗外，瞧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我本就不是个良善的人，也不适合做那些矫情的事，能不丧尽天良，已经是我特大的优点了，那些欺我的，我自然要百倍欺回，辱我的，千倍辱之，污蔑陷害过我的，我亦会用同样的方法万倍的还回去。”
顿了顿，她又冷冷地接着道：“昔年她让我身败名裂时，可不是仅仅这样就完了！所谓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也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正戏。”
一旁的无心蹙了蹙眉，“您想起什么了吗？”
她垂了垂眸，“一些朦朦胧胧的画面，让我想要杀了画面中的所有人，算想起吗？”
无心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多说。
又见凉音缓缓闭上了双眸，“我便一直在想，那么狠的下心的你，为何会落下这样的下场，现在想来，我倒是有些理解了，你的内心深处，真真太过良善。”
顿了顿，她又道：“在你痛苦时，你一心想着要将仇人碎尸万段，可当仇人做出一点让你心疼的事情时，你是不是就会犹豫了呢？”
无心蹙了蹙眉，忽觉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