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茅草屋的破败程度就别提了,除了四堵漏风的墙壁,连个盖子都没有,好在我和阿江都不是挑剔的人,有片瓦存身已经很幸运,也就不要求其他事了。
我刚把破败的大门掩好,阿江就小心翼翼地来到我身边,指了指门外头,说那些是什么人?
我说茅山宗的,来自中原的顶级道门,人家出身不凡,因此谱摆得也大,咱们各住各的,胡不理会就是了。
阿江却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耳根边缘,小声说自己能够感觉到,那个叫刘真的长老,是个特别厉害的角色,甚至都不输之前将我们撵得上蹿下跳的般智上师。
我不禁感慨,说是啊,这位刘真长老性格很冷峻,但是身为茅山宗排名极度靠前的人物,其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也不晓得这伙人来藏边做什么,若是这个刘真长老和般智上师拼起来,又会是多么精彩绝伦的一场表演。
当然,我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不管是刘真长老,还是之前与我们交过手的般智上师,两人都在站在修行界山顶的人物,这样的大人物之间互相肯定会有感应,而且断然不会轻易出手交恶。
随即我便坐下来,背靠墙壁闭目养精蓄锐,表面上看起来是睡着了,可心里却一直想些乱七糟八的事情,包括之前在入藏时发现的那几个茅山宗道士尸体,以及随后遇到的小喇嘛阿江,再然后是那位修为惊人的般智上师,以及刚才碰过面的茅山执法长老刘真。
这些人,原本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可偏偏在机缘巧合下又凑到了一起,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冥冥中有所注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右眼皮在不断地狂跳,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但却说不上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无奈之下,也唯有发出一声长叹。
只希望能够尽快与老友汇合,然后携手离开这个是非圈吧。
翌日清早,我刚睁开眼,便察觉到破庙另一侧的刘真等人,将要离去,心中略作迟疑,最终还是选择打开了房间,缓步走向刘真长老,准备将之前入藏时,偶尔发现那几个茅山宗弟子尸体的事情讲述出来。
其实这些事,我昨晚就该讲了,只是感觉对方态度不好,所以赌气憋着没说。
可经过一整夜的思考,我到底还是决心要把它说出来,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茅山宗倒地还是个名门大派,而这位刘真长老虽然性格冷漠,也没仗势欺人,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能够与他们交好,结个善缘不是坏事。
可正当我走向刘真,打算将心里的话讲出来的时候,昨晚那个小道姑居然又站了出来,对我冷眼相对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她看我的表情依旧不是那么友善,似乎昨晚那场闹剧之后,又受到了刘真的一番指责,所以脸上有些委屈的神色,对我的态度反倒愈加恶劣。
我顿了顿,不打算搭理这个蛮不讲理的小道姑,正要对刘真长老拱手,可水没来得及脱口,耳边就听到了一阵传来的脚步声,然后只见红衣喇嘛的身影,已经将这小破庙给围了起来。
我擦,来这么快?
这几个红衣喇嘛的出现,顿时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尚未来得及说话,对面已经站出了一个人,领头的,正是那天败在陈玄一手上的多达喇嘛,除了他,还有五个气势森严,实力不错的大喇嘛,却都摆着一张十分冰冷的脸。
多达喇嘛率先跃出,朝我合十说,“施主好快的腿脚,难为我们在冰川下守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截住你,般智上师说你和这个叛徒已经跑掉了,起初我还不信,没想到一路追来,居然真能在这里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