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他不愿当着外人的面谈及,阿江只好应诺,缓缓站起身来,又走向我和陈玄一,十分真诚地表达感谢。
不管怎么说,最近这段时间,咱们总算有过共同患难的情谊在,这小喇嘛为人处世十分通透,洗清嫌疑之后,第一件事就向我们表达感激。
我和陈玄一也就却之不恭了,确实,为了阿江的事,哥几个几次都差点把命搭上,接受他一声感谢,并无不妥。
继续等待了十几分钟左右,前面的追兵也陆续撤回了,令我意外的是,智通喇嘛居然失手被擒,由几个红衣喇嘛僧用绳索捆缚着,跌跌撞撞地押回了这边。
比起之前的阴鹫和高傲,此时的智通已经褪去了那层光环,成为一个搭耸着脸,满脸灰败的阶下囚。
几个红衣喇嘛对他恨之入骨,都恨不得直接拿铜棍将这真正的叛徒当场报销,不过碍于般智上师在场,他们并没有私自对智通喇嘛进行处置。
很快,智通被重新押解回到这边,被几个红衣喇嘛强按后颈,勒令下跪。
这家伙骨子里倒是傲气十足,尽管身陷绝境,却并不肯开口求饶,而是抬起了一张阴晴变幻的脸,在阿江脸上一扫,恶狠狠地说,“小师弟,你赢了!现在有般智上师替你做主,恐怕将来你就会成为白云寺下一任的主人,师兄对你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这番话,摆明了就是讥讽,论修为,论智计,阿江没有任何一项是他的对手,要不是时运走低,踩到了狗、屎,这家伙早就稳坐钓鱼台,成为白云寺的实际掌权者,心中的不忿,全都伴随着冷笑发泄出来。
听到这些刺耳的冷笑声,阿江却是无悲无喜,十分怜悯地看向智通喇嘛,“师兄,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替我解答。”
“嘿嘿,对待一个阶下囚,何必装腔作势?问吧!”智通喇嘛满脸愤慨道。
阿江半蹲下去,双目与智通喇嘛齐平,很认真地询问道,“我知道你是黑教的奸细,可你进入白云寺修行了这么多年,日夜聆听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为什么还是磨砺不了本心的贪欲?”
“哈哈……问得好!”
智通喇嘛放肆狂笑,双目瞪出血丝,恶狠狠地怒视着阿江道,“师父他太偏心了,明明我什么都比你强,为什么总是对我不满意,反而对什么都不会的你大加赞赏?甚至当着我的面,承认要将衣钵传承给你,我不服,凭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阿江一脸悲愤道,“这就是你勾结外人,杀害师父的原因?”
“哼,你说什么?别想给我乱扣帽子,那老东西根本不是死在我手上的!”智通喇嘛狠笑一声,扭过去说道。
“不是你害的?”阿江很是意外,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一旁静默不语的般智上师,后者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进入了禅定,既不参与对智通喇嘛的审讯,也不解答阿江的疑问。
我和陈玄一身为旁观者,已经将众人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觉得疑惑。
这么看来,此事似乎别有隐情,并不像我们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至于般智上师,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却一直保持缄默,似乎不愿意当着我们这些外人的面,将缘由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