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听了这话,我立刻垂下头,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会儿风黎已经重新自石窟中跑出来,对我大声说,“林峰,先不要问了,赶紧过来看看阿江,这家伙身体很虚弱,怕是不行了!”
我闻言一愣,顾不得再询问下去,赶紧冲向那个小型的石窟,定睛一看,发现阿江身上被绳索捆缚得好像一个粽子似的,气虚微弱,浑身都是被绳索勒出的紫青淤痕,加上这洞窟太冷,已经冻得下小喇嘛无法保持清醒了。
陈玄一正在给阿江诊脉,半晌后扭头看着我,脸色十分低沉,“人已经休克了,状态特别差,赶紧想办法!”
我只好将双手合在胸前,心中沟通起了噬神蛊,心念传导之下,噬神蛊快速爆射出来,化作一道金线,沿着阿江鼻翼渗入身体,替他疏导起了经络。
多达喇嘛一脸紧张地反问我道,“这……这样做能有效果吗?”
我说有的,蛊这种东西之所以被发明出来,起初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只不过后来才逐渐被妖魔化,被中原修行者视作异类,我家噬神蛊害人的本事杠杠滴,救人也很在行,哪天我不闯江湖,干脆开始医馆算了。
阿江情况危急,大伙顾不上跟我开玩笑,守着这小喇嘛,紧张看了半天。
在噬神蛊一番舒筋活血的操作下,这小喇嘛终于悠悠转醒,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睁开眼,十分茫然地打量我们。
见状,大伙都欢呼起来,这其中最激动得要数风黎了,搂着刚刚爬出来的噬神蛊又抱又亲,我回想这小东西屡次从我谷道中滑进滑出的画面,忍不住一阵恶寒。
一番忙碌,阿江恢复了意识,我蹲在他面前,一脸严肃地呵斥道,“阿江,你也不小了,这么大个人,遇事居然这么冲动,今天我们若不及时赶到,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听到这儿,陈玄一也把脸黑了下来,倒不是我们对阿江太严厉,实在是这小喇嘛太能搞事情,光复会岂是他一己之力就能抗衡的?
听完我们的训斥,阿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着,“不好意思,各位师兄,是我太冲动了,不过我每次只要一想起师父的事,就会心里难受,心如刀绞……”
这番话说的言真意切,也让陈玄一板成石头的脸有了几分缓和。
他叹着气,回头对我说,“林峰,你就别再指责阿江了,你我都有师父长辈,前些日子,你不是也为了二叔奔走西北吗,其实换个角度想,阿江心里的苦,也和曾经的你一样。”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忍不住地点头,但又不愿放过教育阿江的机会,仍旧黑着脸说,“话虽如此,你也太莽撞了,事先为何不跟我们商量就行动,害大家这么担心!”
我把话说得严厉,阿江也是满脸羞愧,在多达喇嘛的搀扶下站起,眼泪珠子在眼窝中打转转,哽咽着向我们道歉。
我看了,也觉得于心不忍,摇摇头说算了,仅此一次,咱们下不为例,走吧,我先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到底,我还是嘴硬心软的人,阿江为了师父甘于奉献牺牲,这种行径虽然莽撞,可饱含在其中的浓浓师徒情分,还有那种大无畏的舍身精神,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