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远的事情过后没两天,就到中秋了。今年的中秋程家特别热闹,除了李兰花回家过节外,其余新增的九口人全在,再加上苏仲父子俩,等到中秋当晚吃团圆饭时,两张桌子拼成一桌才算坐完。
这是苏叶到这个时空后所过的第一个中秋节,热闹喧嚣时还不觉得,等到大家都依次回到房间,只剩她和家扬两个人后,她就莫名有些伤感了。都说中秋象征着团圆,可她和现代的家人们却再也无法团圆了。
看着天上如玉盘般的圆月,苏叶悄悄湿了眼眶。所幸身边的人一直在给予她温暖,那么即便遗憾,即便感伤,也总能汲取到不断向前的力量。
中秋过后没多久,天气渐渐转凉了。秋高气爽的时令,也是收获满满的季节。田里的稻穗被压弯了腰,山上到处飘满着果香,穰穰满家,硕果累累。
苏叶也被这一派丰收的景象给感染了,趁着医馆这会儿清闲,跟着程家扬去了自家田里。只是程家扬疼她,不准她下田,她便只好站在田埂上陪着他,隔一会儿就回去一趟,有时是拿水,有时是拿糕点,欢快得就像只不停飞舞的蝴蝶。
她不知,往返于这广阔田野间的她,成了许多人眼中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程家扬也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她,如此反倒减慢了收割的速度,苏叶有些不好意思,和家扬说了一声终于打算回家去了。到家时,家轩和程浩正好也刚回来,一问才知郭夫子临时决定给他们放七天的秋收假。
这程浩便是不久前从牙行带回来给家轩做伴读书童的少年,平时有些沉默寡言,但手脚十分勤快,只要在家里就会主动去找事情做,力气还不小。
苏叶想了想,让他俩一起去田里帮下家扬,虽然只有两亩,但光靠一个人干也实在太辛苦了。至于她则去了厨房里帮着王婆子做饭,直到家蓉来叫,说医馆里有人来产检才放下手里的菜,去了隔壁。
来人是一位孕8个多月的年轻妇人,苏叶摸了胎位,听了胎心,又检查了一下产道,发现这妇人的产道偏窄,孩子又偏大,恐怕到时不太好生。
她洗过手如实告知了产妇检查结果,倒把产妇婆媳俩给吓了一跳,忙追问她该怎么办。
苏叶想了想说道:“我的意思是最后这一个多月尽量少食多餐,多多走动,看到时会不会情况会不会好些。但我估计效果不会太明显,因为你产道太窄了,想想看一个拳头大小的瓶口,能放进比这大很多的东西吗?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到时你要是来我这生的话,我还是会先给你试试顺产,实在不行也可以立即转做剖腹。”
产妇的婆婆疑惑地问道:“剖腹是什么?”
“就是剖开肚子,将孩子取出来,然后再将肚子缝上。”苏叶见婆媳俩均露出惊恐的表情,又将剖腹产仔仔细细讲解了一遍,但俩人始终无法接受。苏叶无法,只好再三提醒她们,到时尽量找有经验的产婆,一旦有事尽快送来这里云云。
送走两人,苏叶摇了摇头,看来想推出剖腹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她还是希望这婆媳俩能够重视起来,到时即使不来她这生产,也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来,生命总是弥足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