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哲的眼睛被空中的烟花晃得有点花了。
诸葛大力轻轻勾住李哲的手指：“你记不记得之前在迪士尼的时候……”
不用诸葛大力多说，李哲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盛大的四尺玉照耀下，李哲反手握住诸葛大力的手。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第一次摸到诸葛大力的手时，心中的那种浪潮一般澎湃的悸动。
“大力，你愿意让我一直这样爱着你吗？”
即便两个人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但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哲的心意依然与当初相同。
如果一定要说出今天的李哲与当初的李哲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只能说，今天的李哲对诸葛大力更加了解。
并且更加深爱。
“喜欢，是一种很简单的情绪。每个人都会。”李哲并没有看向诸葛大力，但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两个人的心正在认真地注视着彼此。
“爱和喜欢不一样。”
“爱，意味着我尊重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愿意像阳光照耀着植物一样，日复一日的陪伴你成长。”
“当初我不能说这种话，但是现在我敢说。就算天河倒灌，星月逆行，我也会陪伴着你，走到时间尽头。”
“我有信心，无论是锦绣繁华，还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陪你去走一走。”
天空中的烟花倒影在诸葛大力的眼中，她的眼睛一如当初那样，璀璨的好像星辰银汉。
一颗闪耀的星星顺着诸葛大力的眼角滑落到她的脸颊，但她的唇畔却依然绽放着樱花一般脆弱而又柔软的笑容。
“好美。”她注视着天空。
尽管三发四尺玉已经渐渐消逝在天空中，只留下淡淡的一抹青烟，证明它们来过的痕迹。
“我会认认真真地把这一瞬间刻进我的记忆里。”她的声音就像是清晨的露水滑过花瓣。
“你知道吗？人的记忆，不只存在于大脑中。心脏细胞中也有和神经元细胞类似的记忆基因组合。”
“我希望你不止留在我的头脑里。最重要的人，我希望把他放在心里。伴随着我，直到这颗心脏停止跳动。”
今晚最盛大的烟花绽放过后，余下的都变成了将就。
李哲不再注视天空，而是看着诸葛大力的脸颊。
如果现在他眼前有一面镜子，李哲会发现，他的眼神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他低下头，用嘴唇轻轻触碰诸葛大力脸颊上的那一颗星光，没有一丝的杂念。
只是因为珍惜。
就像在微雨中用衣袖遮挡住春日枝头那唯一的一朵花。
此时的李哲很庆幸，他可以在这个荒谬又浮躁的时代里，如此真实，又如此强烈地爱上一个人。
对于他而言，爱着诸葛大力，是一件可以给予他心灵宁静的事情。
他唯有在注视着她的时候，才会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通，时间在迸发出一颗一颗火花之后，又逐渐寂灭。
然后留下淡淡的灰烬，被风吹起，抚过她柔软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