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儿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袖中拳头紧握，看着他铿锵有力地说道：“山神娶妻，马上！”
夜云舒愣住，脸色大变，不敢相信地摇头，“蔓儿，你说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是在开玩笑吧蔓儿？”
“我没有开玩笑！”苏蔓儿忽地提高音量，严肃认真地重复，“夜云舒，山神要娶妻，明天就要，和之前一样照常进行！”
夜云舒慌了神，握住她的肩膀不明所以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前几天还答应以后山神不再娶妻了，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
苏蔓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着脸色逼迫道：“我就是反悔了，我要山神继续娶妻。夜云舒，你如果不同意就给我休书，我就此离开，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你胡说什么？！”夜云舒激动大喊，胆战心惊地把她拥进怀里，全身抖如筛糠，“娘子，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能休了你？我只是……只是想要个理由，你之前明明说好的。”
苏蔓儿推开他，心如磐石，“没有理由，我就是反悔了，我要山神继续娶妻。夜云舒，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要我，还是要你的百姓？”
夜云舒痛心疾首，眼眶猩红一片，崩溃地看着她回答，“蔓儿啊，求求你，我都要！”
苏蔓儿指甲都刺进了掌心了，忍住泪水错开他往外走，“我走。”
“蔓儿！”夜云舒紧紧搂住她，一颗颗滚烫的泪水滑下脸庞，落到她白皙的脖颈里。
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痛不欲生地作出选择，“我要……我要你，好，好，我答应你，哪怕你想要我的命，随你拿去。”
他终究是多想了，他还以为她是真的为了自己才不再让山神娶妻的，他还以为，一年来的朝夕陪伴和宠爱终于打动了她，终于让她对自己动心了。
却原来……却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心，她依旧不爱他，他始终没有她那张绝世容颜来得重要。
可那又能怎么办？情入膏肓无可救药，除了对她百依百顺，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苏蔓儿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故作冷清道：“你确定？说话算数？”
“算数！”夜云舒重重点头，内心如同油煎，热泪落个不停，“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苏蔓儿心里亦难过不已，只是这难过无关其他，只是心疼他的心疼。
轻轻抱住他的腰，她颤抖着声音承诺，“我不离开你，这辈子都不离开你，我保证。”
“好。”夜云舒宽慰了不少，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悲伤沉痛，他疑惑询问，“蔓儿，你为什么蒙上面纱？大哥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苏蔓儿身躯似是颤抖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回答。
只要她欢喜就好，夜云舒也不多问，悲痛地闭上眼睛，不想去感受那撕心裂肺的绝望还在强行攻击着他的心脏。
苏蔓儿心疼地轻抚他的胸口，她知道他这里一定在痛着。
“云舒，你来找我什么事情？”她岔开话题问道。
夜云舒苦笑着答道：“之前大哥让我调查山神娶妻一事，我没有管，惹得大哥生气了，此事一直在我心里有个疙瘩。我本来想着山神娶妻告一段落了，就想叫上你去京城给他赔礼道歉，我们也能顺便去度个蜜月，可是现在……去不了了。”
苏蔓儿垂眸不语，紧了紧搂着他的胳膊。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城内众多房子的屋顶上出现几个蒙面黑衣人，拎着袋子偷偷摸摸地往房顶上均匀地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