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敬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他不知道,郎仕昆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什么问题都跟他说不明白呢?
“你说他们俩有可比性吗?他们两个人能比吗?”方伯敬质问他,“廖振昌除去嗓子好,会唱歌以外,他还会什么?他就是汽车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货车司机,请问,他做过行政工作吗?他的专业是什么?从组织角度,你考核过他吗?他做出过什么业绩?他不但没有什么专业可言?而且,只会帮你出出坏主意。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就是会拍你的马屁,让你浑身上下每个汗毛都感到舒服,你让我说什么好啊?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眼睛却完全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怎么被蒙住了?我好歹也当过这么多年的院长,在医疗界也算是响当当。手下的中层干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怎么会看不清?”对方伯敬的话,郎仕昆根本不服,而且还扯上了别人。
“你说廖振昌没有专业,那是你对他有偏见,我知道他在艺术团的时候得罪过你,所以,你一百个看不上他,那我问你老方,你最得意的曾科长,他有什么专业?还不是一路受到提拔?他有什么专业?不就是会放放电影?请问,他做过什么正经八百的宣传工作?那字写的跟刘一疴能比吗?差远了吧?”似乎感觉自己问到了点上,郎仕昆居然有几分得意,“我说的对吧?说实话,就他把文化水平,比文盲也强不了多少!”
“我觉得你现在脑袋怎么这么愚呀?写一笔好字就能搞好宣传工作了?我看你真是荒唐,如果按照这说法,那所有的书法家都可以去当宣传科长了,宣传处长了?你说他没文化?篆字你行吗?甲骨文你行吗?石鼓文你行吗?籀文你行吗?可曾凡做的青铜器复制品,送个你一套没有?那上面什么文字没有?你认识吗?嘿嘿,你简直都把我气乐了!”方伯敬对郎仕昆仕连损带挖苦。
“再说工作能力,曾凡在电影队,确实一直在放电影,可你听听禁区内各单位对他的评价如何?你再看看电影队的锦旗!他也到医院为你们放过电影吧?那锦旗是不是你也送过?当初,你对他是怎么评价的?怎么说起廖振昌,你就一叶障目什么都看不到了?”方伯敬一连串的问号,仍不解气,又继续问他,
“曾凡在场站呆过一年多,他干过施工吧?这算不算受过艰苦环境的锻炼?在电影队,他从队员做起,直到副队长、队长。后来被刘一疴打击排挤,下放到大漠,他依然能够认真对待,带着小赵,建立文化站,活跃基层文化生活,组织各种比赛和知识讲座,还利用自己掌握的文物知识,筹备建立了大漠博物馆。他自从当了副科长以后,不但完成自身的宣传工作,还主动去引水渠工地采访,可以说,是放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开花,这些廖振昌能比吗?”
“这是他本职工作,有什么特别优异的表现吗?”郎仕昆依然不服。
“曾凡被刘一疴打击排挤,依然能够忍辱负重,甚至不计前嫌,去他家里做工作,刘一疴深受感动,破天荒的主动写题词,给青铜器的包装盒上作了封面?这些工作表现有几个人能做到?请问你能做到吗?”
“我也给他画了?”
“为什么画?”
“这跟工作表现没关系,”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服,那好,我们先不说工作表现。发生事故后,他为了救你,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山区,差点把命都丢了,这些难道不是你亲眼看到的?”方伯敬冷冷的问他,“廖振昌那?他也说去找你,却只是在工地遛了一圈,然后怂恿调查组,带着董主任就回来了,他的真正用意你知道吗?他是为了找你吗?他是为了找杨子江的毛病!可以说,廖振昌除了帮你出出坏主意追追刘丽以外,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从我认识他起,就没见他干过一件正经事!”
“您这不是把人说死了吗?刚才您还说他唱歌唱得好,而且还会开车,这算一项技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