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郎仕昆表扬小李,刘一疴心里很受用,毕竟那是自己的属下,能得到别人的赏识,自己的脸上也有光彩。
可一旦说起绘画艺术,小李如何如何懂行,他的心里便多少有些不服,“没听说他有这个爱好啊?这系统里,谁能写,谁能画,瞒不过老子的法眼啊?再说,这绘画还不同于书法,自己搞这行下了多大功夫?别的地方不说,但在系统这个范围,指指点点,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自己敢班门弄斧的枉评任何一幅画作吗?没有,绝对没有!可小李是什么路子,居然能得到老郎的推崇,这得多大学问啊?不行,我得考考他,毕竟这小子以后还要在自己手下上班,多少对他得有一些了解。而且,咱这是博物馆,别到时候七说八说,露怯就不好了。说说书法也就算了,天天都写字嘛,可这绘画就不那么简单了,尤其是中国画,没点文化储备,还真说不上个子午寅卯来!”
想到此,刘一疴的心里有了主意,“小李,你对绘画技法有研究?”
“没有,您听郎院长说,我那只是一点粗浅的看法,纯粹是鲁班门前拉大锯,根本不值一提,”小李还挺谦虚,
“粗浅看法,那也是看法啊?怎么不值一提?就冲刚才郎院长如此推崇,我也得跟你学习学习,”
“哎呦,别,您这是折我的寿,千万别提学习这两个字,说实话,您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我哪敢在孔夫子面前卖百家姓啊?”小李连连摆手,
“就是,小李说得对,你要考他,就说考他,千万别说什么互相切磋、互相学习这类官话,人家当不起呀,刘馆长!”郎仕昆话里话外,充满了讥讽,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要问的是绘画技法,我又不是画家当然得说学习了?谁像你?本身就是知名画家,当然可以说是考试,我可不敢说这句话,”刘一疴有他的道理。
“行了,瞧你们俩酸溜溜的,真是牵着胡子过摆渡,有点谦虚(牵须)过度啊?”刘丽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有点瞧不下去了,因此也用调侃的语调插嘴,“两位领导?咱们同志之间,最好有什么就问什么,直接了当不更好吗?没听有位名人说过?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你们两位老人家在这你推我挡的,也不怕我们年轻人有想法?”
“呵呵,刘护士批评的也对,”听到这里,刘一疴也不再客气,立刻摆出了考试的架子,“那小李,我直接问你,中国画里一个主要技法--皴法的中心要素是什么?你说说这个!”他提的问题,不可谓不刁钻,如果是不会绘画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有点皴、线皴和面皴三种,”
“呦呵,行啊?”没想到小李能答上来,刘一疴颇有些意外,“那点皴都包括什么?”他不依不饶,
“点皴主要包括雨点皴、豆瓣皴、丁头皴,”
“那线皴呢?”
“线皴主要有长短披麻皴、荷叶皴、解索皴、折带皴、卷云皴、牛毛皴,”
“面皴呢?这个你也知道?”刘一疴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如果小李再把这个答上来,那他不可能不会画画了。因为即便有人问自己,也一定说不上来。
“面皴主要有大小斧劈皴、刮乱皴、乱柴皴,表现树身表皮的,则有鳞皴、绳皴、横皴,”小李对答如流,一口气说了上来。
“哈哈,看见没?难不住,”郎仕昆十分得意,“刘馆长?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