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稻收完没过几天,李福生就通知村民们准备好粮食,县衙的官差要下来收粮税了。
一时间,家家户户称米粮,准备上交。
沈正凌这边,因为晚稻比早稻好吃,所以顾元元决定,把这一季的稻米全都留着自己吃,所交的粮税用银钱替代,反正他们家也不差这点粮税的钱。
正好如今沈正凌身上有个随身空间,把粮食储存在里面,也不用担心腐坏。
不过家里人多,为了不让人发现异样,沈正凌也只是收了一部分稻谷进空间,其余的留在外面。
到了收粮这天,村民们一大早就把自家要上交的米粮挑到村里的晒谷场,只等官差来收粮。
带队来收粮的官差,依然是那个已经跟沈正凌一家打过几次交道的老熟人。
带来的两个官差在晒谷场里收粮过称,这个官差已经进了沈正凌家的院子。
他得了县令的吩咐,把县里对孙六的处罚告诉沈正凌和顾元元一声。
“经过县令大人的审判,这个孙六劣迹斑斑,不止做下许多偷鸡摸狗的事,更惯会污人名声,强迫妇人,县令大人已经判他入狱。”
“特令我来向两位说明情况。”
沈正凌面无表情:“劳烦这位差爷走一趟。”
官差当时可是亲眼见过他心狠手辣的,连连摇头道:“不敢担,不敢担。”
顾元元道:“多谢县令大人替我们主持公道,我这里有一份谢礼,烦请官爷带给县令大人。”
官差:“……”
这年头,连送礼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就不怕被人抓着小辫子,说县令大人受贿,说他们行贿?
不过官差也只是在心里吐糟,还没蠢到把这种话说出来惹人嫌。
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表示一定把他们送给县令大人礼物,完全无损的交到县令大人手里。
顾元元点点头,把用牛皮纸包好的农具图纸递到他手里,说:“那就麻烦官爷了。”
“我这份礼物,关系重大,确实,不容出差错。”
官差想破头都不会想到里面是农具的图案,不动声色的用手捏了捏,感觉到牛皮纸里面包着的,是薄薄几张纸,便以为顾元元送的是银票。
他心想这确实不能出差错,不然估计把自己身家搭进去,都赔不起。
抵粮税的银子是当众交的,也省得村里人疑疑惑惑,以为他们可以不用交粮税。
白花花的银拿出去,又让村里人好一阵嫉妒。
而且今年不止沈正凌家里粮税用银钱抵,村民们发现,原本几十年,吃杂粮都得算着还吃不饱的沈全禄家里,居然也把收回来的粮食全留下来自己吃,改用银钱抵税。
虽然沈全禄家里地不多,再加今年已经分家了,分到沈长平、沈长安两兄弟手里的地更少,就算交粮税也没多少。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家如今也舍得把白米留下来吃,而且有钱交粮税。
这就让人十分羡慕嫉妒恨。
他们做卤肉生意才多久?就买得起牛车,吃得起白米了。
再过不久,是不是就要盖新房子,买田买地了?
村民们也想要个赚钱的营生,他们也想买牛车,吃白米。
这个时候,就有人开始后悔当初没跟沈正凌搞好关系,不然指不定也能得个赚钱生意,哎。
交了粮税过后,顾元元就发现,村民们好像忽然变得热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