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都怀疑当年他娶娘,是不是为了娘的陪嫁。后来娘为了这个男人与外祖家断绝了来往。没有进项后,唐文远这人也露出了狐狸尾巴,对原配王氏越发不好,随而抑郁而终。
唐萦歌还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她想问问唐文远,你骂得这么丧心病狂还想让她养?
柏景行是断然不能让唐萦歌名声有损的,他侧耳听到动静,随即对跑来巡查卫道:“这人污蔑家弟,口出污言秽语,更是试图行凶。你们还不将他抓起来。”
巡查卫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培田镇本就以批发药材为主要营生才有了现在的繁华。柏景行经常到镇子上采购药材,是数一数二的金主,加上他外表出色,这些人谁不识得。
“原来是柏公子,我们这就将疯子带走。”
唐文远见巡查卫来了,也不打算认亲了,转身就跑。
培田镇的巡查营可不是人呆得地,就连初来乍到的唐文远听说了,那里一天只给一个馒头,没有人赎身,一辈子就窝死在那土牢里跟坐牢一样,永远都不能出来。
可惜,他跑得再快也没有巡查卫的脚力厉害,没出几步就被人用铁链子锁住。
彩云已经将唐萦歌快速挽了发,她从柏景行身后出来时,看到唐文远不甘心地回头瞪着他。
“逆女,你就这样对你老子,你这样不孝,会遭报应的。”
唐萦歌看到他那挥舞的手,断了一根小指,黑油泥的脸,嘴角挂着吐沫星子,往日的官威早已荡然无存,沾着草屑的发髻,走路时有些颠跛的腿,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哥,叫那些人对他好点,吃的上面别克扣他,钱我出。”
唐萦歌觉得,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唐文远这人骨子里已经烂了,放出来只会祸害她。给了他钱,定会去赌,赌输了还会再到她面前作。
想到将来会过那样的日子就头疼不已,还是让他在巡查营好生活着吧。
彩云见小姐脸色不好,怯懦道;“小姐,都是彩云的错,是奴婢说错了话。”
唐萦歌才想说不怪她。
柏景行脸色已经黑的厉害,他道:“彩云,你先退后。”
他声音带着严厉,当真像一个大哥一样,“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是男子妆扮?”
唐萦歌不能说她要去疫区帮他,怕他们确诊错误,控制不住疫情,柏家会因此获罪。她不能说,因为太过担心,担心义兄还有戚皓宇都着了人的道,怕这是一个局。
可她心中的这些怀疑要说出来,义兄定然会不高兴,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想的,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她一个普通女子,又是怎么从交谈的字里行间就怀疑吴州的疫情不是伤寒,而是其它。
“哥,我……”
“别骗我,你想游山玩水,你知道我不会信。”此时的柏景行再不是那个宠妹狂魔,他神情凝重,语气严厉,一看就是很生气。
唐萦歌见他这样,手举白旗,“哥,我是成年人了,我有权利做自己的主。我跟着你,真的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