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在十二点之前赶回，手里拎着两袋子吃的。掏钥匙开门时，嘴里歌声没停过，美丽的心情不言而喻。
那个大大的红包，里面装着足足五千块，一张张崭新的红色钞票犹透着墨香。
五千块呢！足够她给以晴寒假去游学的费用了。
不过，她眼下最想做的是跟霍仲庭分享。
推开门，意外发现屋子里灯光通明。霍仲庭刚洗完澡出来，身着浴袍，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正在擦拭头发。
“亲爱的，你回来很久了呀？”明媚眉开眼笑地踢掉鞋子，换上拖鞋。
又是这甜得发腻的呼喊，霍仲庭皱眉，最多也就让她再多叫两天。
他瞥过她手里的两大袋，“这么晚购物了？”
明媚举高袋子，道：“说好今晚要给你做宵夜的。可惜超市已经关门，我只能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些现成的。”
这还不算多么？他并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过，霍仲庭没说出口，擦着头发走进卧室。
明媚飞快放下袋子，从抽屉里拿出吹风筒，跑到他面前。
“瞧你头发还是湿的，光用毛巾擦不够，我帮你吹干。”
“不用，我自己来。”
“客气什么？本姑娘的美发技能堪称一流，帮人吹个头发，简直是举手之劳。”明媚拉他坐在椅子上，“骄傲地说一句，只需五分钟，保证帮你打理出世界上最帅气的造型。”
化妆、做发型，她在舞蹈表演的行当里，不知不觉练出了手艺。
不过，霍仲庭没有领情，硬邦邦地回道：“没有必要，大晚上的，马上要睡觉。”
他伸手要夺吹风筒。
明媚闪开身，娇媚地瞅着他：“霍仲庭，安心享受美女为你服务，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想到两天后的结局，他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殷勤。
“坐着别动，我要开始了。”明媚嘴角笑盈盈的，态度却很坚决。
霍仲庭只好抱起双臂，端坐着不动。
明媚将风筒插上电，一只手在他头顶行动起来。
风筒呼呼地吹着。
霍仲庭绷着脸，面前没有镜子，他没法看见她的表情，只感觉她的手指柔软灵活，拨弄头发的动作相当熟练。
“纪明媚。”他叫她的名字。
“在呢。”
“你为什么每天都能够很开心？”
“什么？”明媚没听清楚，暂时关闭风筒，俯身靠近他，“你刚才说什么？”
霍仲庭侧过头，没想到她靠得那么近，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
他愣住。
明媚顿时耳根发热，悄然多了些娇羞：“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霍仲庭清清嗓子：“你怎么能够做到每天都这么开心？”
“你以为我是神呀？哪有人能够每天都开心？被顾英杰坑惨的时候，我可是气到恨不得阉了他。”
“可是，你没有因为他陷入痛苦。”
“有过痛苦，但很快过去了，这可能是我最大的庆幸。像个傻子一样毫无防备，被那个家伙骗得一无所有，幸好这颗心没有因此四分五裂。”明媚拍了拍心脏，自嘲地耸耸肩，“有时候我忍不住怀疑，分手时不会痛到无法呼吸的爱情，算是真爱过吗？”
霍仲庭沉默，他无法给出她正确答案，但他很清楚自己，真真切切地爱过安艺美，才会那样伤痛。
明媚重新打开吹风筒，继续帮他打理发型。
快结束时，她打量着他英挺的侧颜，开口道：“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