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庭心中有一疑惑,从未问过,这会有意问个明白。
“吴秘书,我的确与纪明媚有过一段亲密关系,但今时不同往日,你何以认为她的个人私事,我还会愿意费心关注?”
他想过,自己在公司与明媚基本上谨守距离,若说绯闻,他与安艺美也同样被闹得沸沸扬扬,至今仍是各部门员工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他跟安艺美才是匹配的一对。
也几乎所有人,都一致反对纪明媚,背后各种冷嘲热讽,甚至骂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有一次他乘坐普通员工电梯,就亲耳听见了几句。
奇怪的是吴克平一直坚定不移地站队纪明媚,对安艺美反而鲜少提起。
“吴秘书,别人都认为纪明媚作风不端,以我的身份应该远离,千万不要被她迷惑。只有你,似乎每次故意将她带到我面前。莫非,你收了纪明媚的好处不成?”
“没有,没有!”吴秘书连忙矢口否认,“我哪里收了纪明媚什么好处啊!我跟她一点都不熟,关注她,纯粹是因为总裁你心里有她。”
问题就在这里,霍仲庭反思,自己哪里表露得那样明显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不否认心里已有明媚。
吴秘书呵呵地笑起来:“这个嘛,就是做秘书的专业技能了。”
霍仲庭语气一沉:“少卖关子!”
“好吧,所谓旁观者清,男女感情上,我好歹是个过来人。”吴秘书认真地说出发现,“总裁跟安小姐见面时,眼睛里虽有情义,但少了种火花。而跟纪明媚面对面时,那种火花随时闪动在眼底。所以两者相较而言,我大胆地断言,安小姐恐怕已成为了总裁的过去式。”
简单的几句话,道破了霍仲庭的心事。
果然是旁观者清。
“还有,上回那只芭蕾舞女孩造型的钥匙吊坠,我一看就知道是总裁的,也知道那小东西代表的含义。总裁冷着脸说把吊坠扔掉的时候,表情其实透着不舍,所以我又悄悄把它捡回来了。”
霍仲庭内心震动,这件事,他不否认自己当时处在情绪中,表现得有点明显。
“吴秘书,怪不得你能呆在老头子身边八年,成为老头子的心腹,我终于明白了。”
“呵呵,总裁,我就当你这是夸我了。”吴克平从三十几岁开始,便能稳坐明远集团第一秘书的交椅,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第一次看见明媚的入职档案时,便有留意到,她的住址跟总裁一样。
“总裁,其实不光是我,我想董事长和副董他们,对你和纪小姐的关系都看得明白。你要跟纪小姐在一起,恐怕不会太顺利。”
“我知道了。”霍仲庭沉吟。
素来不爱与人表露心事的他,蓦然有种遇到知音的欣慰感。
“纪明媚的事情,我会解决。这些事,你不要跟其他任何人提起了。”
“放心总裁,我明白。”
霍仲庭喝下一口咖啡,唇齿间满是苦涩。苦中却也带着丝丝令人回味的香气,香气独特,犹如他与纪明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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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随着中介看了一整天的房子,双腿跑得发疼,仍是没有满意的。
以她目前窘迫的经济状况,原本没资格挑剔,能找到一处安聚之所是大幸。
但便宜的房子不是脏乱差的城中村,就是小区里与人合租的单间。有个小区环境不错,但了解到同一套房里其他租客都是男性,她打了退堂鼓。
大都市的房价成为多少工薪族的痛处,稍好的房子,租金需花掉工资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明媚默默地算了算账户里的余额,暂时认命,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明远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