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说我颠倒是非?”四周无人,安艺美控制不住激动了几分,“当初难道不是纪明媚主动搬进你的屋子,不要脸地勾引你……”
“小美。”一声冷沉的称呼,饱含提醒,“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该信口说出这种难听的言辞!”
安艺美理直气壮道:“我没什么可遮掩的,反正纪明媚的丑事早已经人尽皆知。你也没有必要感到难堪,二叔质疑你看人的眼光,趁机夺走你在公司的实权,但这里不是明远集团,没有利益之争,大家只会同情你。”
同情他堂堂一大集团的继承人,差点栽在一个丑事做尽的狐狸精手里。
夜色,与霍仲庭发黑的脸色混为一体。
他眼角隐忍地跳动着,紧盯着安艺美:“总而言之,四年前你恨老头子,四年后你恨纪明媚,对吗?”
“对!”安艺美毫不否认。
“即便我跟纪明媚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你还是恨她。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纪明媚,我们俩说不定年前就结婚了。”
公司方面,她投其所好打通二叔的关节。在霍家,她费劲心力拉拢到兰姨,那段时间把工作暂缓,整天像个小媳妇似的忙前忙后,跑去给老头子煲汤送茶,结果呢?
“仲庭,你难道没有一次遗憾过吗?”安艺美站起身来。
柔软的披肩从她身上滑落,她抓住霍仲庭的手。
他手心有着让人贪恋的温暖,此刻却是紧握着,不让她碰触。
“仲庭,我们明明真心相爱,完美的天作之合,却……”
“安艺美。”霍仲庭打断她,口吻轻而坚定,“我是遗憾过,遗憾为什么没有早点真正认识你。”
安艺美睁大眼眸:“什么意思?”
他脸色蓦然严肃:“以前从来不知道,清纯大方的安艺美恨起人来会这么多手段。纪明媚之所以背负今日的骂名,怎么来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被赶出霍家和明远集团,你还不惜落井下石,害她和她最好的朋友找不到工作,也租不到房子……”
安艺美惊愕过后,尖锐地打断他:“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仲庭俯身,伟岸的身躯向她靠近,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安艺美本能地往后,跌回长椅,背部紧贴在冰凉的椅背上。
“落井下石,害她们找不到工作……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她按捺住心慌,绝口不认,“是纪明媚名声太臭,整个凌江市的大小老板,没有一个敢请她。要怪就怪她自己!”
“颜真呢?”
“颜真不是你把她开除的吗?谁让她是纪明媚的朋友,活该倒霉。”
说到这茬,安艺美想到今晚的庆功宴上,竟然是颜真现场钢琴伴奏,心里很不舒坦。
霍仲庭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未如此后悔没早点看清一个人,也从未如此遗憾,曾经相恋过的女孩内心如此可怕。
“我承认,接到举报颜真违反公司规定的匿名信,我心怀对纪明媚报复,苛刻地开除了她最好的朋友。可事后调查,发现那封证据十足的匿名信大有来头。”
花园里朦胧的灯光下,安艺美打了个寒颤,慌忙起身。
“我对你说的这些没兴趣,外面太冷了,我要回大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