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唐萧的脸上，他目光显得格外温和。
“你来了医院，却坐在这里发呆，让我怎么安心躺着休息？”
“你……知道我来了？”
“刚好有护士认得你，巡房的时候提了一嘴，我便过来找找看。”
唐萧拉着她，一起到长椅坐下。
明媚低头不做声。
唐萧皱眉：“怎么了？不想见到我？”
“当然不是。刚好到了午睡时间，我想晚点再上去看你，免得打扰你休息。”
看出她言不由衷，唐萧没有点破。
他往前伸直双臂，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胫骨，道：“昨天你不在，我才发现住在病房里度日如年。明媚，我只怕是不能没有你了。”
明媚单薄的身子一颤，挤出笑意：“萧哥可别开这种玩笑。”
唐萧转头，专注地凝望她：“明媚，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是玩笑。”
明媚轻轻闭眼：“萧哥，我一点都没有怀疑你的心意，只是……”
她一咬牙，站起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他面前垂首。
“萧哥，我纪明媚欠你一个天大的恩情，这辈子让我做什么偿还，我都无怨无悔，只除了——”
“只除了什么？”
“只除了无法回报你相同的心意。”
说直白点，就是她不可能回以他要的爱情。
唐萧眼眸闪过黯淡，淡声道：“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作为偿还呢？”
明媚愣住了，深吸一口气：“萧哥，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咱们就开诚布公说清楚吧。我心里装着霍仲庭，没有办法爱上其他男人。”
唐萧自嘲地笑笑：“我不奢望你会爱上我，也不介意你心里装着其他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我的死对头。只要你答应留下就好。”
“萧哥，这又是何必呢？你不觉得……留下一个不属于你的人在身边，很没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由我判断。怎么样，你能答应吗？”
明媚咬着唇瓣，抵死也说不出答应的话。
然而，唐萧自嘲的神色之中，流露出无比的严肃认真，他绝非随口说说而已。
明媚下意识挺直腰杆，鼓起勇气道：“萧哥，大概是你受伤以来，我每天都在旁边照顾，以至于让你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很需要我。其实……”
在唐萧越发幽暗的注视下，她声音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