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想了想,半开玩笑道:“就你做饭给我吃。”
霍仲庭沉沉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他从没表示过已经原谅她。
曾经爱得毫无保留,一次次将整颗心义无反顾地奉上,却只得到割裂般的痛苦。那种痛苦太过强烈,比眼睛失去光明更加可怕,整个人如同坠落冰冷黑暗的世界,失去了寻找光明的方向和动力。
所以他发誓,宁可一辈子不再拥有,也绝对不让自己重踏覆辙。
明媚失望道:“我都这么好脾气地听你话,你难道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想要温柔?”霍仲庭微微俯身,镜中锁住她的眸子。
明媚怔怔地点头,废话,哪个女人不想得到温柔?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他修长的手指撩起一撮长发,一圈圈绕起,然后猛地往旁边扯了一下。
明媚吃痛地慌忙捂住被扯痛的那块,骂道:“痛死我了……霍仲庭,你疯啦!”
霍仲庭眼角往上轻挑,回道:“我没疯,就是看你喊痛的样子,我特别开心。”
“变态!”明媚拿起手里的吹风筒,以牙还牙地往他身上砸去。
霍仲庭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轻松将吹风筒夺走。
“想打架?我更乐意把那张床作为战场。”
明媚不争气地红了脸:“做梦!做梦!我再也不会让你……让你得逞了!”
他邪笑着托起她的下巴:“是么?要不要现在就试试看。”
明媚牙根紧紧一咬:“试就试,谁说输的一定是我?”她豁出去了,陡然推开椅子往他身上扑去。
霍仲庭没想到她说扑就扑,来不及躲避,被猛力冲击地被迫往后退。
两人的身躯同时往后倒,他活该倒霉,倒下去时后腰正好撞在床沿上。
一声闷哼从男人口里发出。
明媚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像只被激怒的野猫:“来啊,谁怕谁?”
“停住,不许动!”霍仲庭后腰撞得不轻,一时间动弹不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
明媚抬头打量他,逐渐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了?”
霍仲庭咬咬牙,冷冽的目光盯着她。
明媚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心疼,但马上想到他刚才的冷言冷语,不客气地笑道:“我发现了,原来看某人痛苦皱眉的样子,我也觉得格外开心。”
“纪明媚!”霍仲庭懊恼地推开她,慢慢坐到床上。
明媚环着手臂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一番,摇摇头:“真没用,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在他可能受激反攻之前,她灵巧地闪出房间,从茶几的小盒里取出一瓶活络油,丢到他身上。
“喏,我可不想某人那样冷血无情。这东西效果不错,借你用一下,用完记得还。”
霍仲庭摁住后腰,沉着目光命令道:“你过来,帮我擦。”
“不要。”除非他态度好一点。
“是谁来求我的时候发誓,会无条件服从任何命令的?”
前几天的誓言犹在耳畔,明媚自然没忘记。
她只得走过去,却先提高自己的睡裤裤腿,“帮你擦可以,但我这个伤是拜你所测,你等会也帮我擦擦,成交吗?”
霍仲庭看向她所指的位置。
白皙的腿,唯有膝盖下方有一处明显的淤青,看得出来,当时撞得不轻。
明媚不遗余力地想要软化他,委屈道:“看我痛,你真的那么开心吗?其实看你被撞到,我还是蛮心疼的。”
她拿起那瓶活络油,拧开盖子,让他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