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灰原哀迟疑了一下,声音放得很轻,“我今天早上看到报道,看守所失火,樱木神父失踪了……”
今天早上看到报道,她意外之余,也想起那天在警视厅也听到了樱木神父相关的消息。
那天的两个警察说起,欧洲那边似乎在向日本警方施压,想尽快将樱木功引渡过去,那两个警察还猜测这会不会是一种脱罪的手段。
她当时也没有多想,可是昨晚有人劫狱,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樱木神父利用从信徒那里听到的忏悔,抓住别人的把柄加以勒索,被所在教堂除名之后,又在欧洲各地辗转,继续假装神父,用同样的手段去勒索别人,这本身是在破坏教会声誉,受教会影响颇大的欧洲地区突然急着让樱木功回去,会让樱木功脱罪吗?
恐怕是担心在日本判的不够重,想给樱木功加重刑期吧。
再想得黑暗一点,樱木功到了那边,说不定在法庭上会被一些信徒谩骂、袭击,去了监狱里,监狱里的信徒们大概也不会让樱木功活下去。
这样的话,樱木功到欧洲不是一条生路,而是一条死路,而昨晚的劫狱行动,很可能是为了救樱木功。
非迟哥跟伊丽莎白女士交情不浅,而樱木神父又是伊丽莎白女士唯一的孙子,之前樱木神父被逮捕时,非迟哥没有多管,不代表非迟哥愿意看着樱木神父被送到欧洲去面临死亡。
而且非迟哥刚听说樱木神父旳事,紧跟着樱木神父就在看守所里被劫走,昨天在米花町一起吃过午饭之后,非迟哥突然说有事要去做,到晚上他们打电话问到今天要不要一起来萤火虫时,非迟哥也拒绝了……
非迟哥有作案动机,身为七月,具备劫狱的能力,昨天下午到晚上不知所踪,有劫狱的时间,也不怪她会怀疑。
“我今天早上看过报纸了,”池非迟平静道,“上面有提到昨夜看守所的失火事件。”
灰原哀一时没法分辨池非迟是真没有猜到她的意思,还是故意在打太极,语气轻松地揶揄道,“很奇怪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看守所放了那么大一把火,却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只是劫走了樱木神父,这么一想,那个家伙还真够厉害的,孩子们今天早上讨论了一路,实在不知道樱木神父身边是不是有那么一个愿意救他又有本事的人,他们觉得可以问一问你,你说不定会有怀疑目标,江户川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画重点:她怀疑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户川怀疑了!
池非迟听出了灰原哀的言外之意,心里领情,但依旧不承认,“说不定是樱木自己做的,他好像很擅长这类把戏。”
灰原哀一怔。
会是樱木神父做的吗?
樱木神父策划了那么玄奇的案子,其中两起命案都是用火烧死了被害人,在得知自己很快会被送往欧洲后,想办法制造火灾并逃出也不是不可能。
想在看管严密的看守所制造火灾、并且出逃,对于普通人或许是难以想象的事,可是以樱木神父的心机,只要抓住机会搜集够纵火需要的道具,利用诡计纵火出逃并不是毫无希望。
难道她想多了,冤枉非迟哥了?
琢磨了一下,灰原哀决定放弃考虑这个问题,“算了,反正没有人死亡,出逃的也只有樱木神父一个,虽然樱木神父之前的想法有些极端,但我们相信他是真心悔过、不会再乱杀人了,他也一把年纪了,就算待在监狱里,也没法承担三五十年的刑期,之前孩子们讨论的时候,江户川只是在气愤这种危害别人又罔顾法律的劫狱行为,要是没有头绪的话,他大概也不会想追查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