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许安染的心脏都紧紧地悬到了喉咙口里。
尤其是顾天桥可是事关顾止淮和温棉棉幸福,许安染更不敢在过程中松懈半分。
季景在解剖的时候,许安染在一旁熟练的递工具,帮忙擦汗,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部位,季景会特意留给她,只为了看看她的技术有没有退步。
经过了一整个上午的忙碌,季景总算在肝脏里面发现了一小部分的毒素,将组织和毒素一起切割到了瓶子里,示意许安染擦拭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许安染专注擦汗的功夫,季景的目光幽沉的落在她的小脸儿上。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任由自己掩藏得很好的情愫,透过目光倾泄出来。
“因为肝脏上的毒素残留太小,所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肝脏上经年累月的积累,而且,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所以上一任的法医没有检测出中毒的痕迹。”季景说。
许安染点点头。
季景继续道:“这个毒,的确很蹊跷,具体是什么成分,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测。先休息下吧!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许安染长松一口气,“辛苦你了,师父!”
忙碌了两天一夜加一个上午,终于得到了一个还算完美的结果,许安染的脸上绽放了一个轻松而甜美的笑。
季景的目光在许安染的嘴角停留,目光中溢出了深深地什么。
“师父,忙碌了这么久,你是想要回家休息,还是等我请你吃完饭再回家休息?”许安染问。
她原本以为,这么久没有接触人体,她可能会没出息的吐了。
可是,竟然没有。
而且季景留下的难关她也一一破解了,这叫她如释重负。
“那当然是先吃饭!”季景笑着说,“染染,今天你可得大出血,我先去清洗一下,然后,好好想一想该吃什么才好!”
季景说着,脱下手套,转身离开。
两天一夜的忙碌,令许安染的眼前发黑。
之前全神贯注的解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等身体里那根弦一旦松懈,她恨不得沾床就睡个昏天暗地。
但,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
撑着力气清洗了身上的血腥气,许安染走出大楼,准备透口气。
这一出门不要紧,意外的撞上了正带着两个法医赶来的言墨川。
言墨川看着许安染那眼下的青黑之色,嘴角蓦地斜起一道冷笑,“许小姐,很巧!”
每个字,都像是从言墨川的齿缝中挤出来的。
这两三天的时间里,言墨川又当爹又当妈,言宝宝虽然在许安染的调教下不那么爱哭了,但是,却还是不容许任何陌生人近身。
所以,言墨川是办公也带着言宝宝,商业谈判也带着言宝宝,连上一趟厕所,都还要问过言宝宝同意才能去。
而现在,看到一脸疲惫不堪,不知道在哪里浪得乐不思蜀的许安染,言墨川下意识的紧了紧拳头。
许安染看到言墨川铁青的脸色,嘴角也蓦地垮了下来。
又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这个男人干嘛见面就一副她欠了他几百万的脸?
乱扣工资,强买强卖要她留下当保姆的人可是他!
强盗!
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