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看着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的模样,从喉咙口里溢出了低浓的笑。
“染染,我的脸上是带毒吗?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了?”
话虽然是对许安染说的,但是一双瞬间锐利起来的眸子,却是笔直的朝着病床上的言墨川射去。
昨天的时候,许安染面对他的时候还很正常。
今天突然变得这么不对劲。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是言墨川搞的鬼。
言墨川扬眉,面对季景那冷冽的目光,丝毫不弱。
一股令人胆寒的冷冽气息正顺着他的周身蔓延到空气里。
令病房的气压陡然降低了十几度。
两个男人目光交汇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硝烟味。
而许安染则是处在季景那句调侃的尴尬中,下意识的反驳,“哪里有,师父,对了,谢谢你的早餐,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季景意味深长的斜睨了言墨川一眼。
再道:“不请我进去,我们师徒俩要一直堵在病房门口吗?”
“哦!”
许安染恍然大悟,连忙将季景让到了房间里。
季景进门之后,将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板一眼,宛如例行公事般的询问:“言总感觉怎么样,腿还疼不疼?”
言墨川的回答耐人寻味:“仿佛比之前更疼了。”
季景:“疼是正常的现象,言总这样的铮铮铁骨,应该耐受的住。”
听言,言墨川唇角冷冽了几分,道:“抱歉,我耐受不住,所以我在想,还是不要劳烦季神医来帮我按腿了。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两个男人之间有一股莫名的张力,彼此都在拉扯着什么。
“言总不必太感谢我,因为,我之所以过来帮忙,是想让染染早点回去学习。她的职业应该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应该是囚在言总儿子的身边,只是当一个保姆和家庭教师。”
季景的话说的可谓一点也不留情,里面的谴责意味浓得很。
言墨川缓缓勾起嘴角,“季神医,许安染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应该是她的人身自由,而不应该由你来决定吧。”
“身为她的师父,我自然应该敦促她时时刻刻进步。”季景说着,回眸,对上了许安染那尴尬的已经突破天际的脸,“是吧,染染?”
这话叫许安染怎么回答!
她答是也是错,答不是也是错!
许安染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男人居然莫名其妙的杠上了。
您二位是钢筋吗?
那么爱抬杠,不如去工地上贡献一下力量?
但是这种话,她只敢在心里腹诽,面对两个氛围微妙的男人,她只能尴尬的干笑,试图缓和那种尴尬。
“师父,言总,你们别叙旧了,还是先按腿吧。早点按好了,言总也好早点康复呀!”许安染说。
她已经尴尬的快要在原地站不住了,但是这两个男人却一个比一个坐的安稳。
仿佛压根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随即,季景缓缓地抬起眼皮,还慢条斯理的纠正她:“染染,我和言总没有旧可以叙,若不是你,我和他不熟。”
要不怎么说,季景的脾气很怪呢?
许安染的台阶都盖到九十九阶了,结果他一脚给踹了!
许安染尴尬的眼皮直抽抽,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只能是一个劲的重复,道:“师父,咱们不说这个,先按腿,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