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顾家掌权人,从好几个兄弟姐妹中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的顾老爷子,处事作风绝不平凡。
哪怕已经进入花甲之年,他周身的戾气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人人都说,顾止淮最像当年的顾老爷子。
他坐在那儿,单手放在扶手上,指节缓慢地敲击,一下、一下,在这寂静到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地方,诡异地头皮发麻。
顾止淮稳稳站立,黑眸平静如沉潭,直视着顾老爷子,微启薄唇:“不离。”
“止淮!”顾母程舒颐站在顾老爷子身边,满脸着急,“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哪怕找个人照着温棉棉的样子整容都可以!你服个软,跟你爷爷道个歉。好不好?”
顾止淮没有回话,姿态间的坚定和傲然已经说明一切。
顾老爷子的眉头一紧,眼里闪出嗜血的光,冷冷一声下着命令:“打!”
“啪——”
一道寒风凛冽而下,鞭子扎扎实实地落在光裸的肩臂,鲜血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撩动着人的危险因子。
顾止淮只是眸光微收,大掌牢牢地握成拳头,身板依旧挺直,周身的霸气没有一丝一毫减少。
这样的傲骨更是惹怒了顾老爷子,“为了一个女人丢尽顾家的脸!打!继续打!打到我喊停为止!”
“爸!”程舒颐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你饶了他吧!他会跟温棉棉离婚,然后娶找到戒指的人!我会劝他!你让我劝劝他!”
顾老爷子敛眼,没有说话。
程舒颐疾步到顾止淮身边,劝道:“你忍心让妈看你受这样的苦?你是我生的,我不许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离婚吧!止淮,就当妈求你,离婚吧!”
顾止淮看着母亲,沉声:“你回房去。”
“你当真?”程舒颐看儿子的视线里充满了不解和惊慌,“要为了她?”
顾止淮不再说话。
看向坐在那方高位的人,决不妥协。
顾老爷子眼里闪过抹深深地什么,让保镖将程舒颐抓回来。
“打!”
“不——”
程舒颐凄厉的惨叫着,保镖将她的眼捂住,不让她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一鞭。
又一鞭。
鞭子狠狠地落在顾止淮的背上,他却只是身子轻微晃动,咬紧了牙,一声都不坑。
仿佛落在他身上的只是羽毛那般轻盈。
“离不离!”
“不离!”
“打!打到他愿意离为止!打死了眼不见为净!”
“爸!”程舒颐挣脱保镖,哭得凄惨,“这么多年了,我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我求你,求你放了他吧!”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顾老爷子暴跳如雷,“如果你教育好他,他会养成今天的臭脾气吗?”
“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好了!求求你!求求你!”
“顾止淮!看看你做的好事!”
顾止淮看向苦苦哀求的母亲,眼里闪着不忍。
这么多年,他致力让她过得轻松、愉快,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今,却……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你打死他,我也就不活了!”程舒颐说着,再望向顾止淮,“如果你想眼睁睁看着我死,你就犟好了!”
“抓稳她。”顾老爷子率先发话,“继续打!”
“啪——”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