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满地的纸屑,温棉棉的眸光动了动,看向顾止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不同意?
凭什么不同意呢?
老实说,她甚至都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这儿来。
在她的认知中,他应该会跟箫晴儿两人双宿双栖,过得有滋有味才是。
怎么?
因为是她留下的离婚协议,所以,这触犯到了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么?
她知道他不会无聊到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找到这里来,却就是忍不住要这么去想。
只有将他往坏里想,很坏很坏,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爷爷……”顿了顿,她忽然改口:“顾董事长没告诉你吗?我做了什么事才逃到这儿来的?”
顾止淮为她突然的改口而拧眉。
她,是真的打算和他划清界限了?
“我收了爷爷的一张支票。”温棉棉继续出声,“数额由我自己填,我填了很多很多个零,准备过两天就把钱兑换出来。本来嘛!我当初去讨好你,不想跟你离婚,为的就是你的身份地位,后来发现,你还能给我很多很多钱,我就更开心了!当然会追着你不肯放手啦!”
顾止淮敛下眸光。
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涌出深深地什么,沉声发问:“既然我是你的摇钱树,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做人不能太贪心啊!”温棉棉随口撒谎,“顾董事长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如果我继续赖在你身边,会受到什么苦不说,到最后还可能会得不偿失。我这么聪明,当然会在利益最大化的时候离开。”
室内的空气变得更加紧张、压抑,温棉棉低下头,不知道顾止淮会怎样大发雷霆。
可是,他竟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了般,只有他和她站在那儿,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能听见她粗杂的呼吸和如鼓的心跳。
“噗通——”
“噗通——”
站在这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下,等待着那方的狮子大咆哮。
终于,见他往前一步,她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靠住墙壁,心间一颤,抬眸间,那个男人已经站到她面前,一只手撑在墙上,强势地将她困在胸膛里。
他真的很高很健硕,那一片阴影压下来,仿佛就是她所能生存的世界,她的一切都被他牢牢掌控着。
熟悉的味道强势压来,她想躲,可他反倒是挨得更近,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让她连呼吸都是经过他过滤的空气。
那块疤痕印在她的眼睛里,竟让她不敢深看,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只因脑海中好死不死的竟浮现出昨天晚上她各种撩他,然后终于让他火急火燎,两人相拥相缠的画面。
脸颊不自觉的红透了。
老天!
她以后真的再也不喝酒啦!
他的唇在她的耳朵上落下一枚轻轻的吻,“你当真是为了钱离开的?”低沉沙哑的嗓音性感低沉地一塌糊涂。
“对……对啊!”
她闭了闭眼,实在是很不爽自己此刻为什么要这副模样。
又不是她负了他,她为什么要像老鼠看见猫那样心虚?
她大可以摆出完全无视他的态度,对他打、骂、踢、咬,各种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