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温棉棉眼眶里的泪水滚落,想挣脱顾止淮的怀抱,偏偏他的大掌像钳子一样,那么紧,仿佛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一样,甚至还攥得她一阵疼痛。
她恨得低头,张嘴就咬住他的手腕。
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光了。
他用沉痛且怜惜的目光看着她,被她咬得眉心蹙紧,一抽一抽的疼着,却连哼都不哼一声,动都不动一下。
甚至,还用另外一只手,在她的发顶轻轻抚顺,像是要把她内心所有的怨恨都理顺一般。
而她越要越重,感受到背脊他抚上来的力气,她顿时悲从中来,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
那张漂亮的脸上此时一片煞白,虚弱的模样看得顾止淮心疼极了。
“棉儿,我不怕疼,但我怕你不理我,不要我。”顾止淮轻声,甚至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脆弱。
此时,于他来说,全世界都丧失了意义。
只有眼前的温棉棉才是他人生的全部。
挽留住她,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我们会离婚!”温棉棉咬着牙坚定,无情地斩断了顾止淮的念想,“顾止淮,休想我会原谅你!”
瞥了眼顾止淮手腕上那个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牙印,她强忍着内心的哀痛,冷道:“你走吧!我这里再也不欢迎姓顾的男人进来!”
看着温棉棉的决然,顾止淮不动如山,仿佛脚跟长在了地板上,面对温棉棉的怒吼,眼眶泛红。
此刻,他多么想像刚才那样抱住她。
可是,她看起来气极了,怒极了,恨极了,煞白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他不敢放任自己,怕她会更极端。
如果她病了,他就更不能原谅自己。
温棉棉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更是不气打一处来,怒声:“顾止淮,你耳朵聋吗,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还是你觉得,这别墅是你的,应该是我搬走?”
“当然不是!”顾止淮深情地看着温棉棉,“现在外面不安全,你住在这里,才稍微有些保障。可是,我不能离开。我知道,如果我走了,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你。”
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不论她有多恨他,也不论她究竟会不会原谅他,他都不能离开。
他就在她跟前晃悠,寻找着一个可能。
一个……或许她会原谅他的可能。
听着顾止淮那满满关心的话语,温棉棉却只觉得讽刺。
如果他真的关心她,就不会在一开始就任由她爱上他。
爱上他,对她的人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个问题就像是个噩梦,将要伴随她终身!
攥紧双拳,她瞪着他,冷道,“你还有什么资格想要靠近我?你连这个念头都不该有!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你丈夫。”顾止淮沉声,像是在提醒,也像是最后的倔强。
温棉棉恨得咬牙。
丈夫?
他也配!
“我宣布,你这个丈夫马上就要卸任了!”温棉棉戾声。
“永不卸任。”
顾止淮的大掌捏紧,唇瓣缓缓抿成一条直线,这话似对温棉棉的回答,更是宣誓。
温棉棉怒极了的瞪住顾止淮,五年前那场噩梦时常就像是魔鬼一般的围在她身边,那个魔鬼从来就没有消失,依然变着法儿的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