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态度倒是温和,从后视镜里瞥了温棉棉一眼,再道,“大小姐放心,温总就在前面等我们。”
听到司机的话,温棉棉观察了下四周,直到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看到温延庭之后,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下车之后,她快步走向温延庭,看着周围的环境,眉心皱得很紧。
这里不仅偏僻荒芜,还脏乱无比,这样的环境,怎么能用来养孩子呢?
不论那个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难道不应该给他提供最优渥的环境吗?
温延庭可并不差这两个钱!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不受控制的往喉咙口里冒,以至于温棉棉在开口的时候完全没有好的语气:“怎么在这里见面?你把那个孩子养在这里?”
听到温棉棉的谴责,温延庭眸子里划过抹浓浓地什么,随即,他淡定道:“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这件事我们以后在说,我先带你去见一见那个孩子,跟我来。”
温延庭转身就走,仿佛生怕温棉棉多问一般。
怕被人发现?
那是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被看见?
小巷子的环境很差,污水,垃圾混在一起,散发出恶心难闻的味道,温棉棉强忍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用手捂住了鼻子。
胸膛里的怒气越来越深,她忍不住再次质问:“这样的环境怎么能养孩子呢?温延庭,你口口声声说那个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他就是你的亲外孙,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不堪、多一文不值,你才会把孩子养在这里?”
尽管孩子的身世还不明确,但光凭着猜测,温棉棉还是义愤填膺。
温延庭这个父亲,她早就已经看清了。
可是,他对她的差劲再度呈现在眼前,她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酸。
为什么同样是女儿,温千雅享尽了他的宠爱,而她温棉棉却像是杂草一般野蛮生长?
温延庭闻言,加快了步伐,明显是对温棉棉的问题完全不感兴趣。
温棉棉哪里还看不出来,温延庭根本就不屑她这个女儿。
她调整情绪,抿紧嘴唇,再也没有多问任何一个字。
失望已经积攒得够多了,她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那些死灰竟然还会复燃,让她那么难受。
不知道在巷子里走了多久,温延庭似乎是知晓温棉棉的方向感不好,故意把她弄迷糊,在绕了不知道几圈之后,他才打开一个破败的民房。
那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农民房。
在城镇化白炽化的今天,农村里大部分人口已经外流,不少民房被荒废,院子里长着长长地野草。
如今,他们面前的这座院子就十分破败,红色的砖墙看着摇摇欲坠,门被推开,露出一个农妇模样的中年女人。
“温总,您来啦?”中年女人谄媚道。
温延庭简单的点头示意之后,示意温棉棉进去。
进门之后,温棉棉发觉这院子倒是被收拾得干净利落。
院子里有一架崭新的秋千,被粗麻绳绑在两棵树中间,有个小男孩正坐在木板制成的秋千上轻轻晃着。
几乎瞬间,温棉棉的视线被那个小男孩黏住。
小男孩剃着西瓜头,齐刘海下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脸上有着淡淡地笑意,只是,唇色却些微有点儿发白,整个人虽然很开心,但显得有点儿没精神。
看照片的时候,温棉棉就觉得男孩跟自己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