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温棉棉说不出口，死死第咬着红唇，将一波强烈的情绪压了下去。
“棉棉……”程舒颐觉察到温棉棉对自己的抵触，忍不住轻声解释：“我并不是……”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无论你是什么意思，我都很好！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无论鉴定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所以，省省你的关心吧，我并不需要！”
这话里的冷漠和倔强令程舒颐心如刀绞。
而这脾气，真是和她的妹妹一模一样。
当年，若不是大家断了联系，她想，她的妹妹也不至于过世得那么早吧！
她对不起妹妹，如今，还要对不起妹妹的女儿。
啜泣声隔着听筒传过来，“对不起，棉棉，如果可以，我是那个最不想让你伤心的人。因为，你妈妈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可是，这件事我不能放纵下去！这世上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这件事会曝光的！与其等到事情无法收场的时候闹成丑闻，我必须在这之前站出来，彻底的斩断这种可能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温棉棉捏紧手机，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眼眶里的泪水盈光闪闪。
那一声声的对不起就好像已经断定了她和顾止淮的关系一般，让她心痛万分。
“棉棉，哪怕你离开止淮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我现在手头所有的存款都可以全部打给你！还有我名下所有的房产也可以全部都过户到你的名下！好不好？止淮那边我叫他跟你财产平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弥补你，尽量减少对你的伤害，好不好？”
程舒颐知道，这些东西远远不够。
但是相比什么都不说，她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哪怕能用金钱这些东西抚平温棉棉一丁点儿的心理创伤，她都愿意。
“不必了。”温棉棉的心脏宛如被徒手撕碎，一片片破碎，却疼得窒息。
深吸一口气，她再道：“我说了，等鉴定结果出现，我会再做决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做任何决定，也不会按照你安排的走。”
“好！好！”程舒颐慌乱的回应，哭泣的声音撞击着耳膜格外清晰，“我们先不说这个，但是，棉棉，我是你的姨母，我希望你不要恨我。”
温棉棉没有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不恨？
她怎么可能不恨！
什么姨母，从小就没有任何来往，没有任何关心和在乎，这样的血缘亲情她要来有何用？
若是这份血缘导致她和顾止淮的感情破裂，还不如不要！
她攥紧拳头，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闪烁，却倔强的强忍着不肯落下。
财富，不动产，这些东西的确是很好，能够确保人在余生里生活无虞。
可若是失去了顾止淮，这些纸醉金迷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顾止淮……
顾止淮……
温棉棉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感觉内心的疼痛和甜蜜交织。
蓦地，她抬起眼皮，抿着红唇下定了一个决心。
她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