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医心中盘算着,就算自己有事,也要拉上公良缀儿这个垫背的,为皇太后贺兰嫣扫清一个障碍,除掉心腹之患。
拿定了主意之后,姜太医坦然跟随传话的太监来到了前厅复命。
果真如姜太医所料,赫连瀛彻此次召集营中众位御医前来,就是针对他们救治公良缀儿不利之事,进行责难。
面对赫连瀛彻质疑姜太医等人误诊公良缀儿的病情,差点害公良缀儿枉送性命,众御医惊恐诧异,一时间竟然都垂手缄口,无言以对。
姜太医也躬身静默一旁,闻听赫连瀛彻训斥。
“你们都是宫中的御医,各个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医术自然不可小觑!如今御戎卫营营内出现了天花,太后得知了此事之后,因为信任诸位,才会派诸位赶来御戎卫营支援救治,可是你们却偏偏辜负了太后和朕对你们的信任。将天花和中毒混为一谈!差点延误了公良缀的病情!朕之前说过,你们务必要保证医治好公良缀的病,你们也曾一一向朕承诺。从你们立下生死状的那一刻,你们就应该知道,朕与你们说的,不是玩笑!你们应该预料得到,你们玩忽职守应该承担的责任!”
赫连瀛彻怒发冲冠的站在众御医面前,严厉训斥,犹如发威的猛虎,要吃人一般,吓得众人一个个战栗垂眸,不敢言语。
许多御医在宫中与皇帝赫连瀛彻打交道多年,从未见过赫连瀛彻发过如此大的火气,今日还是第一次。
赫连瀛彻嗔目转向为首躬身侍立,默不作声的姜太医,厉声道:“姜太医!你是宫中御医中的老人,资历最高,你倒是说说看,你作为宫中德高望重的老御医,是如何误诊了公良缀的病情?!公良缀身上中的毒,又是如何导致的?!”
姜太医知道赫连瀛彻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姜太医笃定赫连瀛彻和扁妙春手中没有自己暗害公良缀儿的证据,于是恭声泰然回应:“臣确实不知公良二公子中了毒,臣等见公良二公子的病症与天花极为相似,几乎无异,公良二公子又曾照顾过患有天花的余公子,所以臣等才会误以为公良二公子是被传染上了天花。臣承认臣等失职,误诊了公良二公子的病情。还请皇上责罚微臣的失职之过!”
“哦?!”赫连瀛彻横眉倒竖,龙睛圆睁,一拍桌案,嗔声喝道:“你敢说,你与公良缀中毒之事无关?!”
众御医闻声都吓了一跳。就连侍奉在赫连瀛彻身旁的小团子也对赫连瀛彻的勃然大怒吃了一惊。
姜太医知道赫连瀛彻这是在拿话诈自己,便面不改色,躬身回答道:“微臣确实不知道公良二公子中的毒从何而来。”
“你还敢跟朕狡辩,你当朕没有证据,所以才咬死不肯承认公良缀身上中的毒,就是你下的!”
“皇上,冤枉啊!微臣与公良二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加害于‘他’!更何况臣入宫任宫廷御医以来,一直都是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准则,未曾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皇上勿听信了谗言。请皇上明鉴!”
姜太医一口咬定公良缀儿中毒之事与自己无关。其他在场的御医竟然也纷纷上前为姜太医求情。
赫连瀛彻给小团子使了个眼色,小团子将两包东西呈给赫连瀛彻。
赫连瀛彻随手将那两包东西掷向姜太医面前。
“那在你房间里搜到的千仙草和狼荆乌这两种剧毒之物,你又如何解释?!”
姜太医微微一怔,打开那两包东西一瞧,淡然笑应:“微臣是一名大夫,随身的药箱中备齐几味药材,也是常有之事。想必,其他御医的药箱里,也难保不会搜出几味带有毒性的草药来。皇上又如何能凭借在微臣房里搜到的两味药材,就怀疑是微臣有意加害了公良二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