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盛美酒,燕舞起绮霞。交觥筹,羽翩跹,笑嫣然。
珍馐美馔列瑶席,烛摇夜影勾戏。
大炎新帝赫连瀛彻端坐金銮宝座之上,气势威仪,目光祥睿。太后贺兰嫣则落座于主位一侧,与新帝赫连瀛彻并坐。大炎皇后贺兰蝶梦则坐于凤銮赫连瀛彻身侧,伴驾陪宴。大炎朝臣并芙灵公主位于皇后一侧落座。
北冥太子苏弼黎、太子侧妃姑布吉儿列坐贵席,一众北冥使臣也落座于大炎朝臣坐席对面。
“朕为了迎接北冥太子和众位北冥使臣们的到来,特设了绮筵款待诸位,为诸位接风洗尘。”赫连瀛彻一扫往日慵懒不羁之气,字正腔圆,朗朗说道。
北冥太子苏弼黎拱手作揖,恭敬回应:“多谢新帝美意!”
赫连瀛彻唇角微微勾勒一笑,忽然提道:“朕听说太子平日里,也喜好琴乐歌舞,所以朕特意精心安排了司乐宫的琴师舞姬为太子表演献艺,太子殿下也好品评品评!”
苏弼黎自谦道:“孤平日里也只是随便听听看看,谈不上精通。要论乐赏之精,普天之下的帝王,还当新帝陛下莫属!”
赫连瀛彻摆手笑应:“太子不必自谦。只管放松心情,好好享受绮筵,观赏歌舞就好!”
赫连瀛彻一边与北冥太子苏弼黎寒暄客套,一边筹谋心中大计,抬眸启声朗笑:“我大炎有一位屈指可数,琴艺了得的琴师!他的琴艺,曲声如天籁,雅韵似琼宇,可谓我大炎之瑰宝!朕料定北冥太子一定没有听过!”
苏弼黎挑眉勾笑,讶然说道:“哦?!新帝这么一说,倒是更勾起了孤的兴趣。”
苏弼黎在出使大炎之前,得知皇弟常山王苏颜卿被大炎皇帝赫连瀛彻暂时扣留在皇宫之时,就已经猜测到,早已怀疑了苏颜卿身份的赫连瀛彻绝对不会放过此等检验苏颜卿谍司真伪的机会,定会安排苏颜卿当着苏弼黎的面登台献艺,以便留意苏颜卿和苏弼黎二人之间的反应。
苏弼黎既然敢向父皇苏元嗣请愿,亲自带使臣出使大炎,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苏弼黎在临行前,早已嘱咐好了随行的亲信,一定要对苏颜卿是北冥常山王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出分毫。违命坏事者,斩!
所以,随行出使大炎的二十余名的北冥使臣无人不对苏颜卿之事避而不谈,装作不识。就是说话做事时,时常口无遮拦的太子侧妃姑布吉儿,也被苏弼黎在路上一再叮嘱提醒,让姑布吉儿少说多听,凡事三思而行。
姑布吉儿虽然不知道潜伏在大炎十余年的常山王苏颜卿究竟在大炎做些什么,但是姑布吉儿料定苏弼黎嘱咐之事,一定是事关北冥朝政要务之大事,姑布吉儿自然是不敢不谨记于心,小心行事的。
北冥太子苏弼黎和一众使臣听说了第一琴师苏颜卿之名,全都表现的十分镇定,故意装作一副讶然不识的样子。就连看起来说话做事有些冒失的太子侧妃姑布吉儿,也充耳不闻一般,故作轻松地与大炎皇后贺兰蝶梦寒暄说话。
赫连瀛彻深知北冥太子苏弼黎是聪明雄断,豪勇杰立之人,处变不惊,泰然自若,自然是苏弼黎的强项。想在如此精明强悍的苏弼黎面前找寻破绽,实非易事。不过,赫连瀛彻也难得庆幸,庆幸于豪雄之中,能遇到一个真正强悍有力的对手。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
赫连瀛彻并不急于求成,而是要文火慢炖,你来我往,乐在其中。
“朕今日还真就特意请来了这位苏颜卿苏琴师,为北冥太子和北冥使臣登台献艺一曲。”赫连瀛彻娓娓而谈。
“那孤今日可就托新帝之福,一饱耳福了!”苏弼黎来者不拒,一一笑应。